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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偷懒、蹺练习样样做齐,所以才搞成这样吧!」戴志吃吃笑着,王秀明怒瞪着他,要不是刚刚痛过一次,他一定已骑到戴志身上与他开打。戴志得了便宜还要说:「你这样……简直就好似女人痛。也是隔一段日子就发作一次,我看我妹每个月总有几天,痛得在床上辗转反侧,连学也上不了。」

李旭正经八百地说:「你这样说就错了。女人一个月只来一次,所以痛也大概是几天的事。但这傢伙,」他用拇指指向王秀明,说:「他这个月发作了三次了,次数比女人的大姨妈更密呢。」

「少来啦!我就知道你妒忌老子脸长得好看、皮肤又白,哪像你一样黑得跟炭灰一样!说什么女人来,如果我也有大姨妈,那陈秋早八百年前就该来大姨妈啦,长得还好过班上的女生,说是班花也不为过。」

林春看王秀明和陈秋开始对骂,好像快要开战那般,和李旭交换一记眼神,于是李旭说:「阅读报告。再不写,明天你就惨了,看,连戴志伟都写得比你多呢,他差不多写了二千字了,你连一千字都未有。」

王秀明吓了一跳,陈秋正要奚落他几句,林春就淡然地说:「今天之内写不完报告,我今明两天都不上你那里,等你一个人专注地写报告。」

林春和李旭仅用三言两语就收服了陈秋和王秀明,让戴志看得直傻眼,不禁说:「你们俩日后可以去做驯兽师呢。」

林春和李旭很有默契,立刻厉他一眼,那眼神像在说:我们刚刚才摆平这两个麻烦人,你敢再挑起火种吗?是以戴志也摸摸鼻子,低头执笔,乖乖做报告。他心想,王秀明和陈秋一碰上李旭和林春,就像他戴志见着心哥那般,立刻变成一隻无牙的纸老虎。

后来,在林春的指导下,他们赶在七点前就写完报告,一写完,大家都像跑完一次马拉松般,人也虚脱了。林春和他们一起走,因为他要上陈秋家。李旭好奇问林春:「你这么晚还出去?伯母何时回来?」

林春一窒,应对说:「我妈平时九、十点才回来,所以我顺便出外吃晚饭。」

王秀明一笑,说:「那刚刚好。今晚我和李旭也要出外吃饭,你要加入吗?我们倒没所谓。」

陈秋明显面一沉,林春苦苦站在原地,不知怎样应变,戴志就嘻嘻笑着、搭上王秀明的肩,说:「你敢约书kai子吃饭?以我所知,这傢伙一吃完饭就立刻去书局逛,不逛到书局关门也不肯走呢。所以你们要找他吃饭,就要有陪他上书店呆几小时的觉悟了。」

林春还呆着,王秀明和李旭一听见书就脸都发青,戴志再笑着打圆场:「这样吧,见你们两个男人去食饭那么dry,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吧。等会儿我拨一通电话回家就是了。还有,王秀明,关于你的事,我想了很久……」

「想什么?」

「就是你痛……喂!不要打我,开玩笑而已!我是说你的肚痛啊,那个位置好似是靠近肾的,你该不会……」戴志捂着衝上来的笑意,说:「是肾亏?不过男人的腰有事,还真是个大问题呢……」言未既,王秀明的拳头就送到戴志肚部,王秀明怒叫:「去你的!轮到你不举,还未轮到我肾亏呢!」

陈秋白他们一眼,逕自抓起林春的手,拋下后面那三人,懒懒地说:「喂,你们三个白痴慢慢骂吧,我们先走了。」

林春和陈秋的身影融入夜色,他俩的低笑声混在嘈吵的蝉鸣中,轻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林春悠悠地说:「这一年就这样过了。」

「你怎么怀旧起来了?」陈秋笑话他说。

「没啊。我觉得这一年好似做了很多事,但大部分都没什么意义。」

陈秋停下脚步,说:「意义?每件事背后都不一定有意义。如果硬要套上一个意义,那我问你,这一年你过得快乐吗?」他原想问林春,他是否喜欢过这种日子,但终究没问。

林春想了几秒,望着单车径旁幽暗涩绿的大树,以轻似清风的音调说:「也不赖。」

他来不及看陈秋的表情,便被陈秋拉过去,硬是在他唇上轻吻一下。他与陈秋的眼睛在一剎那交会,陈秋那深邃的眼睛好似将夜色全吸入去那般,不只夜色,那一双犀利的眼还有更大的野心,要将所有他喜欢的东西都吞噬。林春在那一剎有一下心惊,陈秋又一笑,随即放开他。

他知道,陈秋喜欢笑,但很少是发自内心的笑,他只是用笑去掩饰自己的野心、欲望,或者是秘密的感情,所以陈秋的笑总是耐人寻味、神秘莫测。如果你去追寻他笑容的意味,那就代表你已经掉入他所编织的网之中。

「剩下的,一会儿吃过饭后才做。今晚留在我那里吧?」

林春的脸发着微热,低如蚊蚋地说:「……我跟我妈说一声,但明晚一定要回去。」

后知后觉的林春可悲地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掉入陈秋的网里。

註一:《棋王》,阿城的作品,亦是作者当年的sba读物。

註二:「画公仔画出肠」,意指人们过分直肠子,把话都说出来,不留一点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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