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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却不听话!」
「我怎么不听话?我只是说我觉得好多了不必请假。我那么菜,还没特休或年假,没必要请的假当然不请。」
「但我说了叫你多休息一天!而且你还赶我回家!!」
「我只是不需要人照顾,而且你不知道感冒快好时传染力最强吗?我家都是病毒,让文哥的小天使被传染了,我怎么向文哥交代?」
「总之你忘恩负义又不听话!我不想看到你,快滚快滚。」
赖天峖还是笑,「滚之前让我点个喝的。」
「我拒绝,再见不送。」
「但我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
「好吧,想喝什么?」
「综合蓝山。」
「……花果茶。」
「综合蓝山。」
「花、果、茶!」
「好吧、好吧。」赖天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间,然后他感觉楼书寧的手贴上自己的额面,「……哇喔。」
「叫什么?没有发烧,很好。」
「阿寧,这段时间谢谢你。」
「干嘛这么肉麻噁心?」
「哇喔,你摸了我。」
「又如何?」
「从我的地位推论,楼书寧,你摸了蟑螂。」
楼书寧的手掌在赖天峖额头上一拍,笑骂:「等会儿就拿着你的茶给我滚。」
当晚,打烊后,楼书寧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收拾,然后他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爬至二楼住所,屋灯亮着,凤文歆正在门后准备同他分享一件喜事。
「出征吧。」楼书寧叹了口气,认命地转动钥匙。凤文歆乐孜孜的视线立刻黏了上来,他无奈地关上门,拖着脚步坐到自家学长旁边。
「说吧,你想分享什么?中乐透了?」
「书寧,我跟他说话了!」
「然后呢?」其实楼书寧并不想问,凤文歆此时此刻的快乐模样几乎让他的心口刺痛。
「别问然后,你这不解风情的傻蛋!」凤文歆应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我们说
话了,展开了第一步!」
楼书寧顿觉一阵无力,「这样就值得你高兴得像是中了乐透?」
「嗯,高兴就是高兴,反正我高兴。」
楼书寧想,自己大概不小心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因为下一秒凤文歆就把靠枕丢到了他的脸上。
「噯,我说书寧,你就这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讨人厌,清心寡慾不符合你的年纪!」
「我没有清心寡慾啊,我喜欢布袋戏、喜欢咖啡、喜欢甜食,也喜欢钱。」楼书寧逕自去转电视,不理凤文歆在旁边戳他肩膀。
「不,书寧,凡人都会触及情爱的好吗?不要自己没有就得意!你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白了自家学长一眼,楼书寧把凤文歆拨开:「你又知道什么?而且这关你什么事?」
「我当然知道啊,因为如果有你一定会跟学长说的对不对,亲爱的学弟?」凤文歆笑得人畜无害,只让楼书寧有打下去的衝动,「而且这当然和我有关,我关心你嘛,而且我一直期待你当我妹婿……虽然芯姚她最近有了一隻讨厌的跟屁虫,但那小子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哼!」
看凤文歆剑眉倒竖,义愤填膺,楼书寧自动忽略凤文歆选婿守则三千字,神游物外。最后,他用三张自家的新品招待卷换得一个腻死人的拥抱及一夜寧静。
夜凉如水,不知是什么时刻。
楼书寧悄悄坐起身,摸了摸安睡在身侧的凤文歆的头发,叹出一口气。
这样的温度,这样的亲暱,这样的气息都让人眷恋。
眷恋得想转身逃跑,眼不见为净。
他们比谁都要亲近,可他们之间有一道墙。
那墙很矮,只是有一个人看不见,而另一个人又没打算翻越罢了。
有时他会想,与其追逐遥不可及的冀求,他更想拥有一颗吞了会死心的药丹,让他一举跳脱这样纷乱的情绪。有时他也会想,凤文歆的身边什么时候会有人呢?该不会就是明天或后天?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侧是他心底最最温暖的物件,他却想到了别人。
他想起了赖天峖。
楼书寧在隔天晚上打电话给赖天峖,那时赖天峖一如以往,正歪在沙发里看小说。
赖天峖接起电话,愉快地问:「喂,干嘛?要请我吃饭?」
然后,楼书寧在电话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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