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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遇过晋海生气,一句话让兄妹俩吃惊抬头,直直望进对方眼底,眼泪都还在掉。
「听着,你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受,我很喜欢你的温柔、体贴,常常开你玩笑说要是有像乖乖学弟这样的女朋友或老婆不知道会有多幸福,今天知道这件事后这样的想法还在我脑海里没有动摇,只是多了一些疑惑,为什么是我?放弃比较好吧?胤华,感情不用把姿态放这么低,它不卑微,就算你今天喜欢的是别的男生也不要这样做。好吗?」话尾,晋海又叹口气,抽几张面纸轻轻拭去胤华脸上的水。
「你已经害他坏掉了、生病了!居然还跟他说这样的话,让他恢復正常!」好不容易稍稍平復的心情又激起波澜,映嬅推开已经呆滞的哥哥,企图拉开两人距离,却不料力气没控制好,胤华也毫无防备,一把被推向床脚撞伤眼角。
顿时一片惊慌,胤华被团团包围起来处在中央空气稀薄,虚弱的嗓音直嚷着没事没事,然后陷入昏睡。
经过检查,只是小小皮肉伤,但撞击力道不算小会有瘀青伴随疼痛,乖乖学弟会昏过去则是疲劳加悲伤,基本无碍。晋海让品管去跟旅馆借个冰块来冰敷,把胤华抱上床,指挥方牧想办法止住小嬅妹妹的泪水跟惊慌失措的胡言乱语,一边抱怨一边跟泪眼汪汪的女孩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所有的方法宣告用罄,最后採取放任政策,在品管回来前映嬅也已经哭累趴在她哥哥旁边的空床位睡着了。睡着的两人都皱着眉头,闭上眼失去神采单纯看外貌,更相似了,要是同样短发会更难分辨。
方牧百般无聊的趴在旁边的椅子上,下巴顶着椅背,张大眼观察床上睡着的两人和坐在床边看着乖乖学弟睡顏的好友。
不平静的早上,在争吵跟揭露秘密中阳光射入的角度逐渐变大,一室温煦,现在的寧静是短暂的休息,等等小嬅妹妹醒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另一波腥风血雨。
看着晋海指尖轻轻按压在胤华撞红的眼角边轻轻搓揉,冰块在此时送回来,被仔细的用毛巾包裹起来放在伤处。
「有兴趣看看昨天晚上我们送学弟的礼物吗?」品管很没道德的正在挖掘乖乖学弟的随身行李,拿出收在里面的相本晃啊晃。
犹豫三秒后晋海点头,伸手接过相本,翻开阅览。
从什么时候开始,方牧跟品管在一旁偷偷记录下这些画面,很一般的家庭写真纪录,每张照片都散发出浓郁的温馨气息,平淡如流水充斥在生活每个角落。整本相本满满都是自己和学弟的互动,翻阅完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夹杂其中之一学弟生病发烧,他在旁边照顾的那天照片,距离现在没有很久,是暑假前的事。
远在那之前就不是单纯的学长学弟的关係了。
「有什么感想?」品管拉过棉被盖住小嬅踢开的一脚,学弟眉头皱得很有道理。平日看映嬅是活泼大女孩,有自我的道德观感,撒娇很可爱,却不知道原来是撒泼不讲理,拼命坚持同性恋是错是病,拿医学角度讲解也无法成功说服吧。
「我只能说无法弃之不理。」前思后想说不出排斥嫌恶的话语,平时与学弟的接触、躺在一块睡觉,勾肩搭背之类的行为也都觉得理所当然,知道后心上自然有疙瘩,无法再像以往般平静以待。「你们能解释为什么不说吗?」
忍不住地还是执着在这个点上,说:知道却不忍阻止,觉得他会排斥又依然持续对他温柔是残忍事,不如不说,太矛盾。
「学弟不想说我就不说,我的答案很简单。」方牧率先回答,很耿直的答案。
「我承认我有私心,小嬅的存在一个,另外我想看学弟能做到什么程度,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想法比你的习惯更残忍。」品管解释,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看见了什么?他卑微的一面吗?」忆起刚才的片段,晋海仍不由自主地生气,几乎等同于祈求的态度是要从他这里获得什么吗?这样可以获得想要的吗?不对,学弟不是这么卑劣的人。
「你陷入了跟我一样的想法,在想学弟是不是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对吧?」品管耸肩又道:「所以我才不想说,就怕否定了一切,差一点我也要不相信眼前的人。」
「我说,你们两个花花绿绿的肠子也太多了,哪个男生爱煮饭,乖乖学弟会煮又顾家,装这个也太耗费心思,要是到头来阿海看见他跟看见鬼一样,那还白忙什么。」方牧走过来,抽走晋海手中的相本,连翻好几页停在一张方牧大半夜回家随手用相机拍到的照片上。
方牧非常有印象,那天回家乖乖学弟躺在沙发上等门,阿海在客厅的小茶几上使用笔电,背后的学弟已经睡着,身上盖着阿海的外套,一隻手臂垂在沙发外,在阿海看见阿牧拿起相机的同时抓起那隻手,勾在自己的脖子上搞笑。
「凡事要用尽心机的人会这样睡在客厅被玩弄吗?学弟被想得好邪恶啊!」方牧最后一句话舒缓了晋海紧绷的想法。「你觉得他对爱的祈求方式很卑微吗?那是因为他只懂得付出不懂得收回,看他怎么对待小嬅就清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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