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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次——」霍地,凶神恶煞的神情骤变,变成一个温柔的微笑,「团长,能成为你的团员,我们都感到非常荣幸,所以请你别再继续自责了。」
那张笑容带着一丝稚气──到底是以暮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是那位少年的笑呢?罗洛德无法分辨──那确实是在罗洛德记忆深处、属于那位少年的笑顏。
他总是掛着那张带着崇拜的笑容跟在罗洛德身后,直到──
以暮说完后脸立刻拉下来,粗鲁地嘖了一声,目光越过罗洛德肩膀,落在他身后的某处,「我确实传达了!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傢伙能给我安静点了吧?」
当以暮想收回手时,罗洛德忽然抓住他,「你……他们真的这么说?他们在这里?」他需要碰触某些实体物品,才能确认自己不是在作梦。
「我骗你有钱拿吗?你身上可是连修装备的钱都没有。」即便嘴上不饶人,但以暮还是任凭他握着,感觉到充满厚茧、粗壮有力的手指正微微颤抖。
金色的双眼再度拉回罗洛德绷紧的脸孔上,以暮再度用一个不同他往常的语调说道:「『团长,这么大个人鑽牛角尖真像个娘们』,烦死了,到底有几句话要讲啊?你们这些幽灵才像个娘们,废话这么多!」
「哈、哈哈……团长吗……还这样叫我?一群笨蛋……」罗洛德把以暮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似乎这样做能让他内心的激动平復些,「我……我可是……叫他们去送死的人……说什么很荣幸……这种傻话……到底是在想什么呢?」他掌中的手不像罗洛德那样因练武而带着厚茧,是双没什么劳动痕跡、线条修长优美的手。
是一双……温柔的手。
以暮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罗洛德面前,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温热的泪水沾湿。
罗洛德走出日神殿时正巧看到太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神清气爽地回头望向偌大的神殿,经过方才的事情后,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着重新开始踏出步伐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有这么一天。
过去几年总觉得眼前西沉的夕阳带着即将消逝的鬱闷,现在看过去却像是奋力绽放出生命光芒的美丽。
他偷偷覷了身旁一样在看着天空的以暮,竟看到对方脸上透出淡淡的微笑。
带着惆悵、欣慰与羡慕的微笑。
正当他想定睛细看时,那抹微笑以和晚霞一样转瞬就消失了,再度变成严厉的神色,「怎么?你忘记回旅馆的路吗?你有间歇性失忆吗?要不要我带你进去治疗一下,顺便把整颗脑袋都换掉如何?」
「不,我脑袋清楚得很……」刚刚那个是看错了吧?这个恶毒的祭司怎么可能会那样温和地笑?
两人回到旅馆,罗洛德看到完成工作回来的三个同伴正在大厅,卡崔克跟席斯两人面如死灰地瘫在椅子上,同桌的七珋全身包满绷带,神采奕奕地用叉子叉着盘子里的鱼。
以暮看了三人一眼,直接踱着大步回房,完全没跟罗洛德提到半句关于自己怎么看到那些逝者的事。
在他经过罗洛德身旁时,脑后随意扎着的金发轻轻拂过粗壮的手臂,拨弄着罗洛德的心神。
罗洛德猛然抬起手,想唤住以暮,但要用什么理由?要他一起来喝酒?想跟他聊聊——聊什么事?
剎那的犹豫,以暮的身影已转入上楼的阶梯,消失在罗洛德视线中。
还没跟他好好道谢呢……罗洛德不禁心生悵然,这时桌边的同伴也发现佇立在门口的罗洛德。
「唷,老大……你居然比我们慢回来?不会是年纪大了……体力不足?」席斯趴在桌上,无力地抬起一隻手,「要喝一杯吗?不过我身上没钱──你请客喔。」
「席斯,你少说那种话!快道歉!」卡崔克的拳头立刻往席斯脑袋上招呼。
「老大又不介意……好啦,别打我……」
卡崔克扯着席斯的头发怒道:「就是因为老大容忍你平常这样踰矩,你才会三不五时做出失控的行为!」
「我哪有啊?」
「没关係的,卡崔克……你们的工作都完成了吗?有受伤吗?」
「没有,我跟席斯都没受伤。」卡崔克看向七珋,「至于七珋嘛……」
手脚都绑着绷带的七珋拿起桌上的坚果剥开,餵给肩上的红色大鸟,「我昨天受了不少伤,不过以暮大人都治好了……我本来还想享受一下充满酸楚的疼痛……」他垂着头,似是真的很沮丧,旋即又抬起头,「不过我今天又受了很多伤喔!完全没问题!」
哪里没问题了?其他三人同时想道。
「你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吧。」席斯说出了其他两人的内心话。
「那个祭司……帮你治疗?」确实,罗洛德昨晚也感觉到以暮进来自己房内替他治疗。
「他昨晚在大厅看到我,顺便帮我治疗了伤口,还说『你连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工作都可以伤成这样,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嫌自己血太多吗』鼓励我呢,好开心喔,老大,我被夸奖了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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