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九十(1 / 4)
八十九
隔日,我醒得时候,已经天大白了。亮濛濛的光从窗子透了进来,把整间房里照得通亮。
我伸手揉了揉眼,惺忪困倦的打了个呵欠。
不过,身上酸软的感觉,还有瞥到横在腰处的手臂,再睏都要醒的——我脑海里都是昨晚的画面,霎时心头羞赧。
但隐约…唔,又有些说不出的陶陶然。
我摸了摸脸,发觉有点儿热,可见着自个儿光溜溜的手臂,又慌忙垂下,整个人往被里缩了缩。
我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好在最近不大冷了,要不然光着身体睡一晚上,不着凉才怪!
倒是,我平常睡相差,老是翻来覆去,昨晚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被子才能还盖得严严实实,一丁点儿都没有冷到。
想着,我抬起目光…
傅宁抒仍在睡。昨晚他帮我收拾后,束发也未解就和衣睡下,这么睡了一晚上,发髻半松,散了几綹头发在枕上。
我怔怔的瞧了半会儿,才热着脸低下视线,不过…唔,傅宁抒身上的衣襟睡得敞了开,露出了一整片的胸膛,以及一点儿肌理分明的腹部。
我觉得自个儿脸上的热度,像是又升高了几分…
以前就觉得傅宁抒身段好,可他也不是像席夙一那样的…唔,总之就是好。我挪了挪目光,但又忍不住要去瞧。
倒是,这才看得清楚,他身上有一些细微的,已经变得很浅的痕跡…
那些看着,好像都是…伤疤。
我怔怔的瞧,脑中隐约浮现印象。
那时…唔,没怎么瞧得明白,但我还是瞥见了,在他腰腹那儿,有一道看着怵目惊心的长疤。
「…醒了?」
冷不防地一声,霎时横在腰处的手就摸到了脸上。
我愣愣的抬眼,同傅宁抒对看,他望来的眼神有点儿的迷濛。
一起住这么久,彼此睡时醒时早都看过的,但这会儿就觉得…隐隐的怦然,忍不住胡想起一些别的。
「想什么?」
傅宁抒问着,就用手把我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微微俯下脸,唇亲在我脸上。
我不禁臊然,说不出口——这会儿想得什么,哪好意思说!
「还是觉得累?」傅宁抒又低问,手指摩挲过我的嘴角。
我被他一碰,心头驀地慌张,下意就要点头,但对上傅宁抒目光,又不禁羞窘,连忙又摇头。
傅宁抒微挑起眉,覷着我道,语气打趣儿似的:「平时总像个麻雀说个不停,这会儿怎地连吭声都不会了?」说着,就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脸。
我哎唷了一声,捂住被捏过的脸肉,朝他瞅了一眼,忍不住咕噥:「我才不是麻雀…」
傅宁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饿不饿?」他问。
我唔了一下,感觉真是有点儿饿了,连忙就点头。
傅宁抒支起身,扯开早松乱的束发,边道:「这会儿不早了,厨房那儿大约…怎么了?」
方才他一动作,衣襟敞得又开了些,就露出了腰腹上的疤痕,我一见,就忍不住直盯着瞧。
这会儿他问,我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指了他身上,脱口:「先生说曾经受伤,就是伤在这儿么?」
傅宁抒像是一怔,微微低眼,才嗯了一声。
「先生,我能看看么?」我怯怯的问。
傅宁抒看了来,目光温和,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开口:「不好看的。」
我唔了一声,小声的道:「…就想看嘛。」
傅宁抒默了一默,没有作声,但就将衣服一边掀开了点儿。
我睁大眼睛…
那道疤痕顏色比起他身上其馀的,明显了许多,而且…这会儿看得仔细了,才发觉很疤的长度很广,几乎绕过了腰际。
我看着,心都要揪了起来。
当时…肯定伤得很深。
唔…肯定也很痛。
以前,我因为贪玩儿,同王朔一块儿爬树,结果差点儿摔了不说,中间还被枝条给刮破了手臂,虽然不严重,但我也流了血,痛了好一阵的,手臂到现在依稀还找得到痕跡。
而傅宁抒身上这个,可比我的疤痕要来得深和明显…
我鬱鬱的脱口:「先生那时一定很不好受。」
傅宁抒正把衣服给掩了回去,听了只平淡出声:「还好。」
我瞅着他的脸色,小声疑惑:「真的么?」
傅宁抒一笑,就又躺了下来。
我瞧他脸色没有不豫,就忍不住问:「先生,这个是怎么伤的?」
「唔,一时大意。」
「大意?」我困惑。
傅宁抒嗯了一声,只又道:「受伤也没什么,不说习艺那时,以往走闯江湖,多少难免。」
走闯…我怔了怔。
王朔老说出师后要四处闯荡,就是…这样的意思么?我唔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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