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完结总篇之一》彼岸沉浮-1(1 / 2)
《完结总篇之一彼岸沉浮》
忘川──在这面河底下藏有多少忧人过往,从彼岸往下看可见一个个昂首望着河上的人,那些人哪个不是眼盼盼的望着河上,而站在河边的少年青色的眸子如那河面波光粼粼,他那头橘发便如身后的大火轮子,更与这片彼岸美景融合一片。
少年席地而坐,迎面而来的风吹拂在他面颊上,那张脸却未有一丝改变。
「幽冥……呵呵,这可真的很有趣……」少年把玩着手上的彼岸花,那花好端端的,却被少年手掌窜上墨黑色的火焰烧得尸骨无存,「幽冥路,忘川河,奈何桥前叹奈何。」
一阵狂乱的风吹过,那阵狂乱便如少年心中,他双眼迷离,看着狂乱的风将身旁的花瓣打上忘川河面上,而他身旁化出一隻银白色大狗,大狗垂怜的盯着那忘川河底下一个个亡灵,却暗自怨道:「幽冥……这名字怎么引申也无法与死亡脱节,他的确是死了,这倒也有趣,生前失去挚爱,不过是自己一手造就……死后又不得与爱人重逢,那一千年独留于忘川究竟为何?不过是傻……如今却隻身徒留人间,不断寻寻觅觅。」
他憎恶那个男人,在他失去一切后却还要夺去他的自由,明明同样是失去一切的人,为什么不能多少理解呢?那男人双眼朦胧,什么都看不见……那扑朔迷离的双眼却带着对这世界满满的悲愤。
少年昂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只知道内心那名为真树的少年又起了顽强意志,即便他再胡闹,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很痛苦吧?看着别人佔据自己的身体……自己却无能为力。」少年冷冷一笑,便闭上了眼,当他再次睁眼时,却是置身于一片幽暗中,前方有着一大座鸟笼,鸟笼中的铁丝弯曲、不成型,将一个黑发的男孩吊在中间,男孩两眼痛苦的盖着,脚下鲜血滴答滴答的落下。
「我看得见你的过去。」少年冷冷说道,而那吊在鸟笼中的男孩两眼吃力的望向少年,口中默念:「风太……」
「你出生的时候,你父亲曾经想要掐死你,但是你并未死去……你的父亲爱你吗?那些看似美好的回忆,真的如你想像吗?真树……你的母亲呢?她怨恨着你的父亲,然后将自己的仇恨如包袱一般通通丢到你身上,而你……只是一个怨念体的组成,怨念能成三魂七魄自然也会消散,当愿念散去,你的存在也会从这世界上被抹杀掉。」风太说着说着,忽然笑了一下,用着期盼的眼神看向那双眼无力的真树,又说:「但是──我能改变你,我能与你共存,能帮你杀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只要我在──怨念便不会止息,你又是为什么不将一切寄託于我?」
鸟笼中的真树没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了一会儿后,却又自嘲般的将嘴巴紧闭。
「你只是盲目的去憎恶一个人。」真树说道,两眼直巴巴的看着风太,「可你不也是……下不了手?」那场大火明明可以将风太的痛苦一次吞噬,然而他却选择保护早智子,他所赠恨的不是谁,只是这不公平的世间。
风太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只是因为我清楚……最悲惨的是当筵席散去时,你却要独自留下,甚至留一辈子……为了自己的过错所懺悔,很多人都犯了这错不是吗?甚至有人在忘川河下等上百年、千年……」
「……难道你不也是为了懺悔自己的过错而得孤独的留在这世界上的吗?」真树冷冷嘲讽着。
──你只是害怕被伤害而选择先去伤害别人而已。
风太冷眼扫过真树,斩钉截铁道:「我不喜欢太倔强的人,但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悲痛、创伤、罪恶那是……一辈子都甩不去的束缚,真树,你能懂吧?」
真树静静的,却只是斩然笑说:「是阿……我懂呢,但我不曾想要伤害谁……」
※※※
一切都在那黑夜后被抹消去了存在,就像这片夜晚如此静謐,令人窒息,这黑夜犹如一双大手紧紧掐着诚的颈子,他多次从床上跳起,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
──那个大男孩不曾有这样的表情,他原本是如此冷酷,面对什么都不动声色,如今却像是害怕夜中风吹草动而哭红鼻子的男孩,他一个人蜷缩在小小的被窝中,白色被褥一捆捆的缠绕着诚的身子,犹如一个茧,而那茧正也如诚的心房,厚厚的缠绕着一切无法从中解脱,那茧瞬间破裂,而诚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满额头豆大的汗水。
夜晚──最摧毁人心的东西,他如影子一般步步侵入一个人的内心,像是头猛兽疯狂的啃食着一个人的思绪。
诚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那浸满汗水的背部在月光照耀之下更显得起起伏伏。
每一眨眼、睁眼,出现在面前的全部都是──「真树……」那个前一刻还被握在自己掌心呵护的鸟儿怎就在下一刻展翅而飞了?
无法冷静、无法释怀,在那一夜,他失去了真树、失去了花梨,这两手一空,反而觉得自己也失去了许多意义,这夜比以前来得空来得可怕,诚将水杯放在台子上,痛苦的坐在地板上,两隻手矇住自己的双眼,将所有的痛苦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