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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人被关在地牢之中。
他们打扮各异,从普通的布衣、皮甲、锁甲到战士的盔甲;有人衣衫襤褸,像个乞丐或奴隶,有人却穿着贵族的华丽服饰。他们徒劳地拍打着坚固的铁栅栏,一面惊恐地发抖尖叫、咒骂或是哭泣。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们──」
「你会下地狱!我诅咒你,狗杂种!」
「我们一家忠诚地服侍您啊……陛下,求求您……」
鍊条转动的刺耳声音掩盖一切,紧接着,沉闷的声响将那些哭嚎连同里头的人完全吞没。
在紧闭的铁门前方,男人苍白而沧桑的脸从黑暗中浮现而出。
他曾经意气风发、体能强健且思路敏锐,但不知从何时开始,火红的头发掺上苍白,灰蓝色的双目佈满血丝,而他的脑子──已经被怒火侵蚀,再也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奥多吉吉阁下,这是说好的祭品。」艾隆撒的前任国王凯尔斯,瞪着穿黑袍的地精。「说好的……精灵归你,而新生之杯归我!」
「噢,是的,该死的精灵小偷!」地精咯咯笑着,「你会东山再起的,大人!奥多吉吉保证不拿杯子,最讨厌白色傢伙的东西了!嘖嘖,臭烘烘脏兮兮!啊──到时候,会有好多好多的精灵心脏……哦,大自然的献祭!奥多吉吉将完成伟大的黑法师,资纳费?兰索的遗志!我们会得到难以想像的黑暗力量!」
凯尔斯扯着自己的头发,焦躁地来回踱步。
「那些愚蠢的贱民……没有人了解我的辛苦!我为他们争取广大的领土、繁荣富足的生活!是谁给他们食物和房子?不知感恩的杂碎!」
「精灵的生命树已经被诅咒腐化得差不多了,只要奥多吉吉再加把劲,那些讨厌的幻象魔法会蹦地一声崩塌掉!奥多吉吉会突破重围,在那里准备法阵……那会是个很大很大,很了不起的献祭法阵──」
「那些叛徒必须付出代价!」凯尔斯大声嘶吼。
他们两个人压根没在听对方说话,只是各自沉浸在疯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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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梦了。」我对特兰萨说。
「我不记得内容……跟我之前的梦一样。可是我……我想起了那些人,他们毫不留情地迫害我,无视我的付出,残忍地将我逼上绝路……」我喃喃自语,疯狂而阴暗的情绪渐渐在胸腔内鼓譟,而后翻腾起来。
「──必须回去!」我大叫起来:「圣光在上,我得杀了他们……那些想杀死我的人!该死的,该死的狗杂种!」
精灵抬起头盯着我看。
「你很生气?」
我焦躁地站起来来回踱步。
「你他妈告诉我怎么能不生气!我为国家奉献一切……凭什么被这样对待!那些该死的王族!」
「你被影响了。」精灵说:「有什么侵入了你的梦境,影响你的精神,我们最好现在离开这鬼地方。」
他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起来,我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狠狠甩开他的手。
「滚!」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特兰萨盯着我。我以为他会发怒,但他神色淡漠得令人愤怒,像是看着一个小丑。
我的胸腔升起了近乎仇恨的情绪。
「把你噁心的目光挪开,精灵!你凭什么这样看我,你……你总是轻视我、侮辱我……可恨的精灵……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特兰萨砰地一声摔下行囊,他站起来,阴沉着脸朝我走来;那沉重的压迫感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些──但仍感到愤怒。我当然有权愤怒,我恨透那样的表情,彷彿我只是路边毫不重要的石子,不值得让他起任何波澜。
这都是他的错。我心想。我老早就想跟这傢伙干一场架,就算输也无妨;要知道战士揍一个牧师就像男人打女人,肯定能在他人生留下污点……虽然他那乌黑到底的人生想必也不差那一点污渍──正这么想的时候,精灵已经杀气腾腾来到我面前,我挺起胸膛,挑衅地看着他。
他二话不说就压着我的头撞向树干。
「圣光在上,你这卑鄙无耻的──」
我没来地及把话说完,某个柔软的东西撞上我的嘴,让我差点咬到下唇;紧接着某个湿热的东西粗暴地挤进来,我不得不张开嘴,让那东西抵着我的舌头,在我的口腔内肆虐。
温热的吐息窜进肺里,来不及嚥下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来;精灵淡绿色的眼睛兇狠地盯着我。我抬起头,和他唇舌交缠──见鬼,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发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他终于分了开来;他的唇染上艷丽的顏色,残留着湿润的水光。
他看我,我也看他。
「闭嘴。」他说,好像这短短一个词就可以完整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光明神在上,这招真是高竿……
我真的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
前往神域的旅程持续着。
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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