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受害者(3 / 4)
电话,发现说话的不是伯昱以后,也不正面拒绝他,竟然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后,就放着电话,想等元彬自己发现事情不对劲,自己掛掉电话。
元彬告诉我,那天晚上他等了两个半小时,棒球的转播都结束了,他还拿着电话痴痴地等,他不想对女孩子失礼。
其实女孩子消失几十分鐘后,他曾经起疑过,什么事耽搁那个久?但是后来想想,可能是便秘,或是类似的丢脸事情,这对女孩子来说总是比较难堪的,等一下女孩子回来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不要问。
可是女孩子根本没回来。
半小时以后,元彬开始觉得自己一直不出声,老爸可能会很奇怪,所以他开始假装有人跟他对话。
那种感觉多悽凉啊。他一下「嗯」,一下「喔」,一下轻轻笑个两声。
他有点心虚,又有点心寒,如果让老爸发现他根本被女孩子放鸽子,只是一个人在电话里耍猴戏,那有多丢脸?他一方面害怕被发现,一方面又怕女孩子下一刻就会回来接起电话。
老爸关起收音机以后,他才终于放弃,掛掉电话前,他还喃喃地说了声「再见」。
元彬去洗澡后,伯昱跑到厨房喝水。他根本不在意元彬和那个女孩说了多久的话,他认为元彬不是死缠烂打就是天花乱坠胡扯一通,总之这通电话不会有任何结果,就算拖了两个半小时也一样。
厨房里,郭爸站在他身边等着要倒水,边说:「可怜的小鬼。」
伯昱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郭爸继续说了:「你等一下可别问郭元彬刚才那通电话的事,他会难过的。」
「他要学会接受事实。」伯昱只以为元彬被拒绝。
「是啊,直接被拒绝的话,他应该会接受事实,可是刚才他是半带希望撑过两个小时的。」
「什么希望?」
郭爸看着伯昱笑了一下。「他对着没有人会回应的话筒演了两个小时的戏,我看就知道了,对方八成叫他等一下,可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回来跟他继续说话。」
突然一把火衝上伯昱心头。
他走到电话边,拿起写有那个女孩电话号码的纸片,本来想立刻打电话过去骂人,但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多年后伯昱回想这段往事,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置人于死地的念头。」
不过不要担心,他最终还是没有杀人,他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郭元彬白等了两个半小时,那陈伯昱让那个女孩等了多久呢?
我曾问过他,他仰头想了一下,才说:「加上约出去外面等的时间的话……不知道,我干嘛管她等多久?」
我相信那个女孩绝对比元彬更悲惨、更伤心,她的自信心肯定一天天流失,如果元彬没有出手阻止,谁都没办法确定她会被欺压多久。
对着没有人会回应的电话痴痴等候好几个小时?那还算客气了,那是那个女孩本来就应该偿还的东西。其他的状况,有在学校附近的地下道入口等几个小时,学校操场中央几个小时,我听说甚至还有田埂路上的几个小时。
陈伯昱这傢伙没有人性,他跟元彬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做坏事而良心不安。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是被甜言蜜语欺骗,还是被威胁恐吓了,伯昱不肯说,我只知道那个女孩因为伤了元彬一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大可以放弃陈伯昱的,她可以不要那么听话,但是她似乎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想通。没有人知道伯昱怎么控制她的,我只听元彬说过,他曾在电话里听到女孩的啜泣声,这就是他后来生气的原因。
其实一开始元彬对伯昱的报復行动并不知情,他很快就忘记那件屈辱的事,继续愉快地过日子了。
伯昱到他家玩过几次以后,他觉得和好朋友玩通霄的感觉很棒,伯昱有电动玩具、奥托巴金刚和模型,在伯昱家过夜应该会有趣许多,所以元彬提议这次假日换到伯昱家玩。
通常陈伯昱干坏事不会那么快露馅,也许当时他年纪小,技巧生疏吧,不过我觉得另一个解释的可信度更高:元彬到家里来玩和欺负一号受害者,两者加起来可以让他更快乐。
所以虽然有可能被元彬发现,他那天还是打了电话给一号受害者,然后就让她等,自己跑去跟元彬一起研究新买的模型。
一直到元彬想打电话回家提醒爸爸「今天要在伯昱家过夜」时,他才发现电话是通的,有另一个人在电话另一头吸着鼻涕啜泣。
一通电话只有一个人的声音,空洞无助又悲哀,元彬好像记起了什么,他走到房间里一看,伯昱跟刚才一样坐在床上,正在翻电动攻略书。
元彬走到伯昱房间的电话旁,这引起了伯昱的注意。
「你在跟谁讲电话?」元彬质问。
「没有啊。」
「电话是通的,只有你的电话没有掛。」
伯昱瞟了元彬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是四楼那个女的,让她等没关係。」
没过多久,郭元彬铁拳就招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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