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1 / 3)
飞来横祸
黄昏时分,夜行之狼们终于停了下来。
这行人经过一天的亡命奔波,已经潜入离边境线五十多公里的控制区里,这里封锁众多,监控严密,车辆的目标太大,早已被丢弃在半道上,他们背上了所有的物资和武器,步行往雨林深处隐没,伺机一点点往集合点靠拢。
集合点位于达鲁非和邻国钦奈之间,是个领土主权的长期争议地带,两国军队冲突频发,情势复杂,国界线的位置因此时常变化,呈犬牙交错之势。那一带的防空力量相对薄弱,雷达覆盖不足,正是有空可钻之处。当初特种部队潜入达鲁非的时候就是从这个地方空降突破的,如今他们需要重回集合点去,呼叫境外悖都军的空中支援,引武装直升机来把他们接回去。
可现在他们的位置离集合点尚有五十多公里的距离,直升机无法冒险深入,只能靠人肉突围。而这段路程根本没有路,全是最险恶的雨林跋涉,脚下根须缠结,泥泞深至脚踝,要在这恶劣的自然条件下生存就已属不易,更别提还要和边防军周旋,时刻准备着打遭遇战。
周围一丝风都没有,头顶的密林遮天蔽日,已经隔绝了最后的光线,让他们陷入了暗蓝色的诡异阴影中。彦凉此时正趁着队伍停下来休整的机会,和衣躺在一张防潮垫上打盹,他从va上下来后就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马不停蹄地赶来和特种部队会和,一路上又没休息又没吃东西,只能靠小睡片刻补充下体力。
俊流心事重重地坐在不远处,被蚊虫叨扰得全无睡意,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麻古说着话,而麻古猛嚼着口香糖,以此压抑心里饿出来的一股虚火。
幸好此时的达鲁非正当凉季,气温随着日落而下降,林子里的瘴气没那么厚重,不至于损伤身体,可因为难以通风,热度和湿度仍然比市区里大得多,呆了没多久,身上不透气的地方就捂出了一片片疹子,痛痒难耐。
但没人敢敞开衣服图一个舒畅,这里的虫蛇毒物无处不在,正窥伺着新鲜血肉下口。他们不但把手脚脖颈都涂抹了厚实的油彩,袖口裤腿也全部扎得紧紧的。
十多个留守阵地的特种兵看似放松地在周围或坐或站,却是保持着高度警惕守在岗位上,把他们几个人围在最安全的中心位置,严加护卫。
不久之后,三个完成前方侦查任务的士兵跑了回来,带回了一只野鸟和两只蜥蜴,还有几条手指粗的小蛇,配上随手挖的野菜根茎,便可以充作今天的口粮了。
见到新鲜的野味,大家都围了过来,自动分工妥当,有两个人负责生了堆小火,另两个人抽出匕首,将猎物拔毛剥皮,放血开膛,翻来覆去抹上几把粗盐,很快就处理妥当了。
大家把肉放在火边烤了一会,等面上的血给收透,肉色泛白,便迫不及待地瓜分掉,狼吞虎咽起来。
“前面……过不去了。”副队长艾森凑在残存的火堆旁,一边大嚼一边报告,“那群天杀的,清了一大片空地出来,拉了三道铁丝网,铁丝网后面有带着狗的巡逻兵,还有大概一百多米缓冲区,中间任何遮蔽物都没有,然后才是关卡的高墙和岗哨,有重兵把守,晚上白花花的大灯照着,全架着机枪呢,不可能过得去,只能绕道。”
“可这里是离集合点最近的路线了,绕道的话,只能是越走越远。”卡索拿着手里的一块肉没有下口,紧皱着眉头说。
“其实人都没什么好怕的,人守得再紧,也能靠偷袭逐一击破,可有狗就麻烦了,你还没摸到敌人身边,狗闻着味了就狂叫,这怎么办?”另一个突击队员发话了。
“用催泪瓦斯怎么样?狗的鼻子就废了。”
“你有病啊?催泪瓦斯动静那么大,一放出来就等于打着喇叭告诉敌人我们来了,人家不立刻战备才怪,他们一个营起码是两三百人,我们总共还不到二十个人,硬碰硬能打?”
“以一敌十而已,有什么不能打?”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队员抬了句杠。
“可我们的任务不是打仗,是救援。真打起来,怎么保证目标的安全?”艾森冷着脸呛了他一句:“你死了就算了,要是目标死了,任务失败,我看谁还有脸回去?”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夹着尾巴沉默下来。
“我们不能暴露,应该尽量避免战斗,除非是最后关头放手一搏。”卡索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说:“还是绕道吧,不往前推进了,就顺着这条线往东面的莫令口岸走,看沿途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队长既然发了话,便没人有异议了,大家都埋下头专心致志啃肉,几下就吃出了一堆骨头,吃完后有人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个深坑,把骨头连带着熄灭的火堆一起埋了进去,尽量掩盖了痕迹。
他们又原地休息了两个小时,等到夜幕完全降临,四周一片漆黑之后,卡索把所有人叫了起来,让大家趁着夜色的掩护继续赶路。
彦凉睡足了一觉,va所造成的沉重疲惫已差不多消退干净了,此刻起来就觉得精力充沛,浑身充满使不完的劲儿。他看俊流在前面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偏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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