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2 / 3)
几个军人面面相觑,末了都摇摇头,“我们都刚来不久,过来整理宿舍的,不知道你是谁,你去那边问问长官吧。”
俊流客气地道了谢,便朝着他们所指的方向走去,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厚重的隔音门。
熙熙攘攘的人声立刻扑面而来,将他裹挟进了一个热闹的大厅中。眼前是一大群刚刚集合起来,却还没开始整队的低阶军官,他们略为松散地站着,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聊天或是轻微地笑闹,身上的军装是崭新的,头脸干净利落,满带着浅白的兴奋,脚边堆着刚发放的各种军用品。
俊流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便立刻发现了他们的长官——一个离人群远远的年长男子,留着浓密络腮胡,一手拿着一根细细的金属手杖,另一只手拿着名册在翻看,肩章随着他轻微的晃动反射着铮亮的光。
俊流抬腿刚要往那里走,便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站在这军官另一侧,那人动了动,转出半边身子来。他高大得显眼,一只胳膊叉着腰,轻薄合身的军装衬衣绷在肩膀上,清晰显露出肌肉的线条来。在和年长军官聊了两句后,他自然地抬起头,上扬的眼角放出目光,穿透空气而来,几乎带着一袭气焰,脸部轮廓却冷峻得像冰雕石刻,两鬓部位的头发剃得极短,只留下一层贴着头皮的青色发茬,看上去十分干练。
这样高的身材,其实是不适合驾驶战斗机的,因为超出机舱内的工学尺寸,会影响操作。这是彦凉在进入岚啸队伍时唯一一项没有达标的项目。可若要当时的陆威扬因此放弃这样优秀的机师,他恨不得让所有战斗机回厂重造。
人群中只有那个人持续坦露着锋芒,俊流这偶然一眼撞到,竟一时移不开目光,惊讶之中有些恍惚。数年光阴之隔,他第一次发现在他印象中面目可憎的兄长,远观之下堪称仪表堂堂。
这时,彦凉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突兀的视线,突然把目光转了过来,像抓贼一样稳稳地劫住了他。俊流心中一凛,竟是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跑回宿舍的走廊内,他想立刻回到房间把门反锁,可埋着头冲了一截,他却又停了下来。
他还想去问齐洛的下落。既然自己得救了,那他应该是一起被救出来的才对。小洛虽然受了几处枪伤,可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后来血也止住了,他清醒过很长一段时间,喃喃地在他耳边说了好多话,一句句都像是许愿似的,让俊流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调转头又往回走。彦凉的出现显然吓了他一跳,俊流从内心深处仍然是怕这号人物的,虽然他理智上不服也不屈,可在那人面前他就没好受过,从小被欺负到大,已经成条件反射了。
刚走到那个同样的转角处,他就不偏不倚,正好撞见了尾随他而来的彦凉。
俊流忙往后退,硬着头皮质问到,“你怎么会在这里?”
彦凉毫不客气地往前逼,他腿长步子大,一步就紧贴了对方,目光透过低垂着的眼帘,刀子般划过俊流的脸。按捺着直接动手的冲动,他弯起嘴角,咬着字说,“我来找你啊,你想我没?”
俊流觉得这话过于自以为是,不禁冷笑了一声,“你他妈有病。”
“看来你在监狱里学了不少脏话,”彦凉轻浮地回应着,突然抬起胳膊,摸上俊流的屁股,狠狠捏了满把,同时低下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脏东西灌进下面的嘴,就从上面的嘴溢出来了?你这屁股不是都满得装不下了?”
俊流一下子激红了脸,触电般挣开了他的手,将这个寡廉鲜耻的男人推开,他摇晃了一下才在原地站稳,气急败坏又手足无措地喘息着。
彦凉表面上无动于衷,可肢体上拉扯了两下也开始燥动起来,且越看对方的反应心里越是发痒,禁不住想更进犯一步。
他知道这个惊弓之鸟的弟弟是被自己整怕了,也知道自己这种言行会更让对方厌恶自己,不断逃离自己,可他已经深陷在了这种互动带来的快感之中,换种方式就怎么都不对劲。感情是细水长流,波澜不惊,可欲望是烈火烹油,沸沸扬扬。他熬了五年了,如今一刻都不能耽搁,只能先救这焚了一身的火。
俊流赤脚站在地上,身上的衬衣因为刚刚的大动作而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经脉毕现的脖颈和起伏的锁骨来,他伸手抓拢衣襟,心里有点发虚,因为察觉到了对方的攻击意图,可还硬撑着不肯逃走。
“看看你这幅鬼样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乞丐。”彦凉嘴上鄙薄,可却着实喜欢这一口。他最恨的就是对方的高不可攀,而如今站在面前的黑发青年,瑟缩着腰背,带着深入眉宇的仓惶和落魄,狼狈得简直能上街要饭。
“随你怎么说。”俊流没有耐性,直接问道,“小洛在哪儿?我是带他一起进地下室的,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想知道他在哪儿?”男人压低了浑浊的声音,“老规矩啊。”
“什么?”俊流愣了愣,随即升起了恶劣的预感。
“床上告诉你。”
回答彦凉的是寂静后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脑袋一偏,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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