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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 天与雨、2 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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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乎遗忘曾找过工作的某天下午,两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对着满地鸽群撒穀物餵食时,苍无的手机萤幕上闪烁一隻从未见过的号码,他把电话拿给初善雨。

没有任何人--除去青梅竹马的小曲跟足以信赖的向学长外──知道他们正在同居,苍无把家用电话让给初善雨当作对外向内的联络管道,自然而然地拨通这支电话的不出意外都会是寻找他爱人。

「喂,你好。」礼貌不失却随性十足的接起问候。

随着电话讲得越久,初善雨脸上的神采变得越加亮眼,在电话掛上前笑容已无比灿烂得令人移不开目光。嘴角也被渲染得如弯月上勾。

初善雨开心贴近他,把笑容收敛得小点,以慎重的表情说:「被率取了,七月可以开始上班。所以下班后晚餐成为你的任务,务必请苍老师别饿到学生。」

「怎么是老师做饭呢?」苍无倒光手上袋子里的穀物,啾啾咕咕的鸟类鸣叫声追随穀物散洒蜿蜒来到他们脚边,一下又一下在染红的天空下拉出长长影子,啄去吞食。

「请戴罪立功。」初善雨眼睛眨巴眨巴的凝视苍无,眼底流萤的光华夺去苍无拒绝的词语,只得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再比比他。

初善雨先是不解愣在原地,嘴角噙得笑停格在美好的弧线上,然后微微偏头还是没反应过来,抬手摸摸嘴唇以为嘴上沾了些什么,却看苍无学他眨眼巴巴个不停,笑着又比他自己的嘴点了两下,什么都反应过来了。

公园里不远处的树下石椅上有成群的老人家在下棋,热闹喧腾的环境不适合情侣谈情说爱,尤其是同性情侣遇上成熟了过头的老年人。苍无才不管那些目光跟想法,表情认真、眼神专注的释放耐心等待。

夕阳西下温度还是略高,恼得初善雨刷地起身,踩了苍无脚板好用力的一下,漂亮的泥沙黄印盖在苍无的上面,惊起脚边专注吃食的鸟儿们扑簌振翅,他急促的步伐跟掩饰情绪摆动挥舞的手像翅膀,微风里落下点点绒毛,画面中的初善雨竟有生出一对翅膀即将随鸟们飞去的错觉,苍无慌忙起身牵扯初善雨落在身后的手,使力拉回,不捨与爱地啃咬住他的唇,柔情缠吮。

将人搂在怀里时起浮的心彷彿也回归原位,不再浮躁地胡乱跳动。

独自在家时初善雨是如此煎熬吗?

苍无吻着初善雨的同时,心思微微一分,想仰天长叹又想咆啸怒吼,最终所有纠结复杂化为初善雨嘴唇上一个伤痕,嫣红触目。

是谁心上的伤,没有痊癒,隐隐作痛。

没有人好过。

没有。

初善雨吃痛得头往后一仰避开苍无嗜血的嘴,舌尖试探舔上伤处,铁锈味瀰漫于齿舌味蕾之上,不敢置信后返身回咬,弄得两人唇舌间血跡斑斑彷彿杀机无限。復又辗转缠绵舐去彼此的血,血乳交融浓情密意的化不开来。

回神时两人身周又站满警报解除的鸟儿们,树荫、黄土、晚霞,能兼之喜鹊的鸟们在他们的脑海里刻划下一幅美丽景致,久远的无法抹消。

初善雨开始打工后苍无没隔多久也开心地放起暑假,老师们最爽快的地方就在每年暑假都有精美的一个月长假能够去瀟洒、自由、奔放。

未曾遇见初善雨的苍无每年的这个月往往不在台北,甚至不在台湾。他寧愿一个月很落魄的露营、爬山、去寒冷的国家赏雪被冷风凌虐,也不想待在同一个地方坐以待毙。而往年这个月也是他分手率特高的一个月。

今年不一样了。

能够堪称乖巧的待在台北,像朵失了风的云不再被莫名压力赶着跑,沉静地待在同一个场所作着名为不知道的等待。

他揽起家务,原本就不散乱的屋子因为初善雨的殷勤整理变得更加整洁有秩序,物品分门别类收纳在各个不同的收纳柜里,并以能一目了然的方式去排列。起初,苍无还有点不习惯,后来因为便利性也被初善雨征服,遂而跟进。

小曲说那些抽屉柜子一打开就像样品屋一样乾净整洁,还问他会不会觉得很恐怖,苍无也都是淡笑不语,或者在小曲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以玩笑的口吻奚落她个两句,告诫她收纳的重要性。

惹得小曲双颊气鼓鼓,直奔到初善雨身边撒娇讨饶,下场却是一样的。

苍无闲散的翘起腿搭在桌边,电视节目一台换过一台,有些无趣的下午。

窗户玻璃忽地啪答一声,雨幕疯狂下垂,打溼玻璃,没有唯美的水流匯聚成股,成片的冲刷彷彿要洗净大地般震撼而疯狂。

雨啊……

这场天地间下的第一场雨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有明显的天雨地分别吗?

不管如何,那场雨造就了天与地的区别,也造就了现在融存的环境。

苍无头往窗户的方向倒去,昂高下頷视线倒掛,企图想从玻璃雨幕中看见不一样的天空。初、善、雨,三个平凡无奇的字组合起来的名字,在大雨清凛的时刻咀嚼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初善雨其实是家里的珍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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