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胸花(1 / 3)
艳阳、蓝天、拍照声,还有胸口那束花。
人聚在一起拍照,手比着ya,洋溢着笑脸,也有人抱在一起感性地流泪。脚步没有稍作停留,穿越彷彿百花齐放的操场,一路往大楼前进。
欸,冯远,来拍照阿……
球队在约唱歌,要去吗……
学长可以跟你合照吗……
阿远,等等要不要去聚餐…
……
…
他一边用笑脸婉拒不断迎面而来的邀约,踩上大楼阶梯,学生们都聚集在操场,整栋大楼变得好安静,他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转弯,图书室窄窄小小的门出现在眼前,他转动门把,小心地打开门,被艳阳照射的热烫的皮肤,在一瞬间获得舒缓。
假日的关係,没有馆员,他小心地踩着地,尽量不发出声响,走进书架之间,彷彿走在一条秘密通道,他已经好几次循着这样的路线前进,所以很清楚,在书架与书架之间的沙发区,有个头发乱翘的傢伙会捲曲着身体缩在沙发的一角。
他小心地坐在那人的身边,浅色的头发散乱在熟睡的脸庞上,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才刚这样想他就举起手来,轻轻抚弄柔顺的发梢。
感觉到被干扰,白皙的脸蛋微微皱起眉来,他见状轻笑起来,手指轻轻摸过那闭着眼的单眼皮。
我想要你的手机号码,虽然已经毕业了,我不想和你失去联系…
他凑近那张睡脸,伸手拨开挡住眼睛的瀏海,喃喃自语。
快醒来吧…
像念魔咒一样,他轻声低喃着。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拉开距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球队经理打电话来。
看来该走了。虽然这样想,但他却再次凑近,不捨地凝视着近在眼前的眼脸,像是要刻画在脑中一样,认真地用双眼描绘那微微颤抖的眼睛、鼻子和半张的嘴,接着他的视线落在制服上别着的胸花。
那十八岁的象徵,没有香气也没有生命,却彷彿跟着窗外吹进的微风,轻轻的摇曳身姿……
2
冯远缓缓张开眼睛,闹铃慢了一步响起,他拿过放在床边的手机,按掉准时七点报时的闹鐘,阳光洒落在他半裸的上身,结实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
不知从何时开始,准时在七点起床已成为一种身体机制,他习惯早上冲澡,为自己冲泡一杯黑咖啡,吃两片吐司边看报纸,然后打开衣柜,从一排相同款式的白衬衫中拿出其中一件,小心地抚平皱褶,扣上袖口的扣子,选了一件浅灰色的西装外套,和裤子做搭配。
拿起吊在墙上的钥匙,撇见放在桌上的那朵胸花,他想起今早梦到的梦,怀念之情涌上心头,长达好一段时间,那旧旧的塑胶胸花是他和唐晓諭之间唯一的联系,但现在不一样了…
冯远看向墙上贴着的那张照片,孩子气的睡脸,右脸押着枕头,挤出肉来,嘴巴下意识的微开,睡袍微微滑落,露出漂亮的肩膀线条。
冯远宠溺的抚摸那张平面的纸,彷彿真的触摸到柔软的肌肤一般。
高中时期,冯远一直注视着唐晓諭,就这样傻傻、远远的看着,直到毕业。
刚加入棒球队时,照规定得参加为期两个月的集训,每天都要排成列跑操场,那时他总排在唐晓諭的背后,除了喘气就只能盯着眼前背影看,他总想着「这人跑步姿势真好看啊」。
两个月的时间从早到晚都和球队混在一起,冯远又是善于交际的类型,一下就打进新生的圈子,连带队的学长姐也一併混熟,但唐晓諭总是一个人窝在角落,练习时就专心打球,休息时间就躲得远远的,一开始冯远只是对那个姿势漂亮,却总是和人隔着距离的傢伙有些好奇。
球队的学长姐制度十分严谨,新生不仅要负责所有杂事,还得伺候学长姊,当时里头有几个学长特别过分,总把较乖巧的新生当成小弟差遣,说好听点是队上规矩,但事实上和霸凌没什么不同,当时和大家都处的不错的冯远,曾委婉的奉劝过,也试着出面阻止,但当时他还只是个新生,加上学长也没动手动脚,冯远也不好说什么。
而在队里相当不合群的唐晓諭,也被列为欺负对象,杂事什么的乖乖做,但若被提出过分的要求,唐晓諭从不遵从,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不是你自己的事吗」,也不管对方的反应,话说完就走,在现场目击的冯远大受震撼,但这样率直的态度使得学长姐总暗地骂他「嚣张」,明显受到队上的排挤。
直到有一次,唐晓諭手流着血衝进社办,不顾周遭惊吓的眼神,将退社申请书丢在经理眼前,回头看了一眼,甩门离开。
冯远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忘怀那冰冷的眼神。
后来事情传开来,才知道三两个学长逮到机会,趁着放学时间,在小巷等着唐晓諭经过,将他团团围住,也没想打人,只是藉着人多势眾吓吓他,削减他的气焰罢了,谁知唐晓諭还真的接受挑衅,一拳打上学长的眼,一脚往另一人的命根子一踢,被打得头昏眼花,还没回过神来,脸部又遭到猛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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