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但决绝是绝对能在这表情里看到的一种力量,“这里我们分开行动,你如果往墨西哥跑……以你的能力,活下去不是难事。”
海勒还是没有回答,他盯着光秃地面缝隙里挣扎的已经半死的枯草,篝火噼啪作响,里面的风滚草枯枝已经快要烧的干净,火光越来越暗,他的脸越来越沉向黑暗的阴影。
打光师非常恰到好处的移动反光板,他在镜头外游走,监视器上,海勒的脸从明到暗,视觉效果在不后期调光之前就已经摄人心魄。
这种“匠气”正是娜塔莎最擅长的把控。
“你服过兵役吗?”
海勒猝不及防的开口打破沉默。
“没有,我以前是fbi,因为工作出色被调入特勤局,再往前我是警校的学生。”莱利虽然没明白海勒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
“我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应该是个军人,我的爷爷死在德国,我的爸爸死在越南,我奶奶在我入伍后对我说,‘去吧,战场对海勒家的男人就像是兔子洞,早晚你们都会一个个跳进去。’我想过我会死在战场上,在几乎死过很多次后,这不可怕,但你知道吗?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因为敌人,而是被人以国家的名义谋杀,在此之前,我们一直都相信,我们是为了国家在作战,但这句话现在就像个笑话。”他抬起头,任何人都能看出回忆让他痛苦不堪,“哪怕像好莱坞的无聊电影那样,白宫里的家伙被什么稀奇古怪的组织被外星人控制了也好,我会杀进去,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但不是,这不是电影,年轻人,是总统,他真的是总统,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没被任何人控制,没有任何理由,仅仅是贪婪,他把国家和军队变成自己谋私的工具,我的战友为了他卑鄙肮脏的借口死了,他们和他一样,是母亲的儿子,是女人的丈夫,是孩子们的父亲,但就因为他的欺骗,他们就死了,无声无息的死了,什么是信念?你告诉我,什么是我现在该相信的东西?像你一样支撑你走下去那狗屁的理想主义,你让我翻遍整个地球,到哪里找得到?”
最后,他的嗓音已经喑哑,就像吞下了整个荒漠的沙石后的干哑与生涩,每个单词每个发音都让人感觉到疼痛,莱格斯是演技魔术师,从视觉和听觉,只要是你的感觉,他都能欺骗你,再加上为了营造这氛围的娜塔莎的绝技“障眼法”,剧组上的人都觉得,影史上似乎又要留下经典的一幕。
他发挥出色,艾伦也不甘示弱,他没有被这强大的气场压下去,他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痛苦的绝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就像马上要被黑暗吞没熄灭的篝火,就像两个男人信念中的支柱,艾伦的眼神不只是单一的同情,复杂交织其中,他悲伤又愤慨,最终,犹豫之后还是开口,“你知道证据在哪,对吗?你可以告诉我,我想让所有人知道这一切,我们不该被蒙在鼓里,你告诉我,我会坚持到底,我不勉强你……你如果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或许可以试着相信我。”
“……人生要面对无数的选择,不是每个人的每一刻的选择都关乎生死,但这一刻海勒脑子里回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当时的繁星依旧悬挂今日的夜空,他面对的死尸也变成活人
经历这些事让他活了还是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不,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但现在,就在此刻,看着莱利的眼睛,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对的,就算是错的,他也没什么好后悔。……”
这段话是原著中的描写,斯科特在心中默念,几乎现场所有读过原著的工作人员都在默念,因为莱格斯把这段话所描述的内容表达出来,内心的挣扎于豁然开朗,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
斯科特悄然落泪,当初写到这里的时候,他自己也被打动,然而当文字从平面的纸张变成立体的人物,这种激动仍然无可替代的冲击他的心灵。
“亚利桑那州。”海勒说。
“什么?”莱利一愣。
海勒慢悠悠的把理由说出来:“亚利桑那州飞机坟场,我们执行任务时乘坐的海骑士飞机,报废飞机处理前都会在那里等待手续完成,最快也要一年时间,在那里找到黑匣子,我们的任务坐标有误,和总统上报给国会的报告一定不一样,找到了就有证据。”
莱利跳起来的动作就像被地上的荆棘扎到,他的眼神比火焰还亮,“你和我一起去吗?”
“你连怎么躲避热感导弹都不知道,”海勒一脸嫌弃与鄙夷,语气好像在和幼儿园的孩子说话,“我要是不去,那真相这辈子只能和你一起在坟墓里躺着。”
气氛不再僵硬和肃杀,莱利不满的“嗨”了一声,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你一路上装傻充愣要不是我你才早死了,你知道你有多沉吗大块头,我背着你从医院跑出来的时候你也是在装晕吗?”
“当然。”
“你也好意思说!”
“为什么不?”
随着海勒的笑容,远处的摇臂摄影机拉远,镜头从近景切到远景,两个人的身影在夜晚的黑幕中被火光点燃一样通红。
娜塔莎从椅子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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