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亲 05(1 / 3)
鸣笛声大肆作响,还没能找到送字游到我家的那位魔术师,便先一步被警察拦截下来。
我叹了口气,虽然叹不尽我的罪恶感,一开始的老师、图书管理员,的确只是无心之过,但我却在发现关係人真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时,我却选择继续深陷。
我常想,牺牲七个人的性命,去换一个正常的字游,这样的兑换,值得吗?
但在看到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浮现表面,「他们」凭什么对我儿子那样?
早料到有一天,我会将那台摄影机对着自己,被截取成一片魂魄死去。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一员,我也是伤害字游的人。
当年搬离老家之后,我们就搬到了我现在住的那房子,离我们的计画早了快半年,不过我相信我和素娟可以度过每一次危机,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但素娟离不开阴影,我不知道她去古寺执行仪式时发生了什么,她也都不肯说,一直嚷嚷着要搬去都市,不要待在山里的房子,但这并不在我们的计画内。
我跟她说,我们赚比较多钱再搬去都市,这样在经济上才会比较宽裕,可她并不接受。
我的态度很强硬,突然提早半年搬离老家已经是破例,那几年的我很不喜欢出现计画外的事情,按计画步步为营到极致。
可太过于现实的人会像一把刃,无时无刻都在割伤身边的人,我完全忽视了素娟的精神状况,也没能让她敞开心房,去说自己遭遇了什么。最后我们只变成擦肩而过的路人。
她带着孩子,就自己前往都市发展。
她走了。
尤其在我打听消息时,听到素娟他们过得并不好,亏欠感在我心上浅浅划一刀,随着时间越裂越大。
看到长大的儿女出现在我面前,我每分每秒都在怪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傻一次呢?即便他们果真过的不好,至少我一直陪在素娟身边。
字姷、字游就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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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相机里面,拍的究竟是什么?」大肚子的男员警和我一样留着鬍渣,他做在我对面的椅上,双手抱胸问我。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相机,问他:「什么意思?」
「你在装傻吗?导师坠楼、蔡同学自刎的那些自杀画面,是怎么来的?」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我以实据告,「我在拍完自白影片后就出现了。」
「你在说笑话吗?自动出现?你前妻陈素娟的影片怎么解释?」他气愤不已,「你是心理变态吗?专门拍别人的自杀影片?」
我低下头,望着手上的手銬,我微微笑,「这些都是邪法,你相信吗?但我本来没有要对素娟施法的,是菩萨亲自领走了她的命。」
他嗤之以鼻,「什么邪法?你不要浪费时间扯东扯西的了,我不信这个。」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很简单的小事情而已。」我声音沙哑,感觉绝望感扑天盖地而来,但事已至此,只剩下一个办法,「帮我打开相机,面朝着我。」
「你想搞什么花样?这些影片我们都已经备份了……」
我打断他说话,「我没有要搞小手段,只是想再录最后一部影片,而且我现在戴着手銬,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员警吞了吞口水,将镜头转向我,然后摁下了摄影键。
我悄悄闭上双眼,吐了很长很长的气。
「李字游现在在我的住址那里,我的一个房客正在那里照顾他,房客的名字叫做阿乖,我们之间也有主僕关係。请在录完这部影片之后,将这台相机转给阿乖做保管,因为这是我最珍视的相机。
五月二十号那天,一个画着小丑妆的魔术师出现在我家门口,他将字游带了过来,字游和我说,他不想要再过以前的生活,要我收留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在这里,他也和魔术师达成协议,那天过后就当彼此是陌生人。
但情况并不乐观,他一天比一天忘记更多事情,甚至到最后卧床不起。我们约聘过私人的心理医生来看诊过,他们说或许是失忆症候群,也就是通俗说的失忆症,为了回避痛苦而大脑產生的保护机制,但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会不愿意清醒。
也请过民俗专家过来现场,他们说或许是魂魄飞移,可能是因为惊吓,又或者心灵上的伤害累积起来,一次爆发等等,说法有很多种,有专家就建议我,或许可以从字游周边的人去了解他所发生的事情,或者是录下来,慢慢把他的魂魄抓回来……」
警察不明所以,脸上青筋浮现,「那为什么这些人的下场会是自杀接着失踪?你做了什么?」
「和你所看见的监视器画面一样,我什么也没做,他们独自走到深山中,不知所踪。」
「他们既然自杀了,又为什么会自己走去山中?」
我笑了笑,「或许那些只是梦,一场噩梦,梦里的他们都自杀了。他们现在还在山里,等着搜救。」
员警脸都快纠结在一起,只有满腹疑惑,「你在说什么?」
「幻境和现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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