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4)
托盘上盖着红布,打眼一扫,大约也有个二三百两。沈寰摇头一笑,“王爷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路见不平本就没打算要回报,更何况,我并非只为救王爷的爱妾,而是为着岑姨娘身上藏的,更金贵之物。”
她说完,看得清楚,忠王的脸色倏然变了。岑氏方才和她闲谈,绝口不提自己有身孕,受了惊吓按说早该张罗府内医官来问平安脉。可岑氏不提,当着她的面和贴身丫头打眉毛官司,也是不叫提这话的意思,再看屋里其余伺候的人,也没有一句关切到这个话题。
沈寰对忠王子嗣问题本就存疑,她人又足够明敏,所以猜度出他在府里刻意隐瞒岑氏有孕,应该是想要留住这个孩子。如今亲眼看见他的面色,倒是更加验证了她的揣测。
果然,忠王神情惨淡,苦笑道,“贵上消息灵通,既已知晓,本王想听听,他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打算。”
她笑笑,看来他是把她当成了常全义的人,摇摇头,她直抒胸臆,“王爷恐怕误会了,我是江湖中人,独来独往不为谁人效力。今日有幸见到王爷,倒是很想为您保全府上至为金贵之物。在下愿尽绵薄之力,不知王爷能否信得过在下?”
无言对视,他在考量她说的话,半日过去,忠王眯着双目问,“本王忽然觉得,沈少侠看着面善,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
很多年前,那时候李烈还没有就藩,沈徽回京述职,值皇帝中秋设宴,沈寰便随父亲一道前往。双方在贞顺门上碰过一面,还说过几句话,只是年深日久,那些记忆已变得有些模糊。
她斜斜笑着,“王爷好眼力,故人相见更应该诚心以待。王爷眼下思虑的事儿,恰逢今日赶得巧,正是提供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只要王爷肯割爱,那么在下自有保全岑姨娘和那金贵之物的法子,王爷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王府姨娘出门遇险,得了个英俊少年出手相救,里外里这名声可多少有点受损。王爷心有旁骛,事后想想索性将姨娘赐予少年,两下里皆大欢喜,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姨娘跟了少年,郎情妾意,没过多久便有了身孕,这样的事儿说出去合情合理,旁人看在眼里,也不过笑谈两句不至生疑。
“王爷若是觉得这法子可行,在下近日就可着手安排。”她抿着茶,轻描淡写的笑说,“请王爷早就决定,时候一长,有些事可就藏不住了。”
到了此时,忠王当然明白沈寰是存心接近自己,他一脸审慎,却不兜圈子,“那么少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承诺?”
再度对视,沈寰笑得有些邪气,“无他,只为王爷刚才提到的,贵上二字。王爷对那个人存了芥蒂,在下也不待见他。他日王爷若有机缘,可以坐到令我俯身叩拜的那个位子,自然就会成全我今日一番苦心。”
她说过,膝头子太硬,这辈子只拜天地君亲师。忠王笑了笑,话说明白有好处,无利不起早,有图谋才方便结盟。
“本王当真见过你的,只是一时有些记不清,无论如何,本王和你是故人重逢,那么就请少侠尽力,务必替本王保住心爱之物。”
谈妥一笔交易,双方都表现出几分满意。起身告辞,冷面侍卫一路相送,行至园中忽然出声,“你的功夫不错,可否赏脸切磋一二?”
她睥睨的看着他,“我又不做王府侍卫,功夫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比划不来。”
侍卫被她的狂傲激得面红耳赤,顿时就要发作,可他的手刚刚抬起,就见沈寰扬起脸,看了一眼树上停着的喜鹊,一眼过后,喜鹊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侍卫面白如纸,呆立在原地,看着沈寰随意扬手,抛下句,“不必送了,出府的路我认得。”之后便步履轻快,扬长而去。
回去和王爷复命,这个姓沈的功夫深不可测,回头要派人盯上她,只怕还得花点心思手段。
按之前商量好的办,沈寰找人在京郊置了一处庄子,亲自护送岑姨娘前往。只是期间要花费两天功夫,还须想好如何搪塞顾承才行。
“你说多巧,我前儿去铺子里做衣裳,遇见了从前伺候母亲的丫头,她也算是有造化的,被一个外埠的商人买了去。不过几年,家里太太病逝,她就被扶了正。这会儿跟着丈夫上京来谈买卖,见了我高兴得了不得,死活拉着我要去她家里住几日。我实在推脱不过就答应了。只是她住的远,恐怕一来一回费些时候,想起来也怪烦的。”她抱怨起来,嘟着嘴一脸不情愿,“你说我还去么,要不干脆找个借口说病了,再不露面也就是了。”
顾承不疑有他,挽着她的手,笑说,“既然都应了,不好再爽约,人家实心实意相邀,还是去罢。”只是多少有些不放心,“要不我找人送你过去,住过两日,再去接你,路上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她含笑看着他,半晌才说不必了,“人家都安排下了,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什么心都不用操。我可还没跟她说有你这个人呢,不然肯定要上门来拜会,再知道了你的身份,保不齐还要借故攀扯一下。回头生意上有求于你,你是应还是不应?我可不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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