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淌,在星光下蕴藉着澹然明澈。
四目相对之初,他尚能把持得住,渐渐地,就开始有些忘却自己身处何处,忘却心中礼法规矩,有温热的暖流涌动,四肢百骸都跟着蓬蓬勃勃的发起热来。
在彻底沦陷之前,他恍然觉察出,其实自己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星光。可又为什么要拒绝呢?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刻,她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只倒映出了自己的脸。
如果此时吻下去,也许会万劫不复,前二十年做人的信条也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可他终究是个凡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情有欲,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何况此刻,他满心满眼里,全都是她,也只有她!
他自问是真心待她的,她又何尝不是?早前他是订了亲的人,如今这层关系已经没了,他是个清白的人了。那么吻下去,应该没有对不起天地良心,何况不是连母亲都在希望他这么做。
安慰的念头越积越多,终于适时的冲破天际,刺破胸膛,他想着,不如试试看罢,哪怕只试这一次。
如果她推开自己,那他这一辈子便守着这点痴妄,清心寡欲下去,再也不想男女间的事,再也不动不该有的心思,权当是对自己一时放纵的惩罚,那样的结果,他甘之如饴。
心念坚定起来,眼神却还是闪烁害怕。他一点点的,慢慢靠近她,双手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放。然后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地吻在她柔软的双唇上。
她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他心中一颗石头缓缓落了地。试着再吻得真切些,甚至还能无师自通的伸臂揽过她,逐渐加力,最终实打实的,他的唇完完全全覆上了那片娇嫩的所在。
滋味是甘甜清爽,带着少女独有的芬芳,原来这味道竟会那么销魂蚀骨。可人心总是不足的,兴许还可以再进一步?他大着胆子,尽量轻柔的撬开她的唇齿,一点一点勾上她的舌尖。
简直是心动神驰,不亚于魂飞魄散!大概自己一生的美好都只在这一瞬了罢,那扇将开未开的门,已全然打开。他在恍惚迷醉间想着,哪怕自己现在死去,这一生也是值得了。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推开他,甚至双臂还紧紧环上了他的腰,她仰着头,双眸紧闭,眉目间有一股虔诚气息,好像是在用这一记吻,来对他献祭上,她整个人。
过了许久,顾承一颗心已颤抖得无法言喻,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只得缓缓抽离出来。甫一睁开眼,先看到她的笑颜,心口再度一颤,跟着便隐隐作痛起来。
原来欢喜一个人到了极致,就会生出想要将她疼惜到骨血里的感觉。
她望着他,他羞馁的垂下头,全然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半晌她轻声笑起来,“你方才,是清醒的?”
这是在提醒他不能抵赖?他不敢抬头,却没有片刻迟疑,“是,我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滋味如何?”她满眼狭促,笑得伶伶俐俐,“你快活么?”
脑中轰地一响,她怎么能如此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他又慌又臊,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幸亏黑暗中她应该看不出自己赤红的面孔,垂头一刻,他还是鼓起勇气承认,低声道,“快活。”
“那就好。”她幽幽望着他,蓦地里有了烟视媚行的味道,“往后怎么着?你总不能,还拿从前的话搪塞我罢?”
这样问就该意味着不生气,她没有觉得被冒犯,也没有怀着鄙夷来看待自己。
他一时间真是充满感激,心里的话冲口而出,“不能,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略微怔了怔,旋即朗声大笑起来,清越笑声越过漫天喧嚣,直直坠入他心底。
沈寰当真快活极了,这个人终于肯坦诚自己的情生意动,更令她好笑的是,他不过才得手,就能羞涩的讲出一句缠绵痴语,看来开了窍之后该是大有所为。
不管怎么说,他是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执迷,在这一天一地的星光烟火下,坦坦荡荡,肆无忌惮了一回。
☆、 诺言
接下来要如何相处,原本是水到渠成的事,但顾承毕竟在孝期,该守的总还是要守。好在正月里拜年迎访客,见天都有一堆杂事要应对,相应的也就冲淡了彼此碰面时,那点蠢蠢欲动的情愫。
出了正月十五,学里恢复常态,顾承早起仍去教书授课。晌午后回来,刚拐进巷子,看见一乘华盖车停在自家门口。车旁站着的小厮他认得,是顾家老宅的人。帘子掀动,车内人露出面容,正是他二叔,户部侍郎顾怀峰。
年内顾承上老宅给长辈拜年请安,顾怀峰并没有特别叮嘱的话。今儿忽然造访,特地在这里等他,不光于他而言算稀奇,于他那两进的小宅院而言,也可算是稀客了。
顾承上前问安,将顾怀峰请到厅上。他不敢让沈寰轻易露面,后者也知趣的躲在西屋不出来。顾承忙了片刻,亲自奉了茶,捧给顾怀峰。
顾怀峰打量着厅上,闲谈一般,“你近来在学堂教书,这营生也还罢了。只是闲时还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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