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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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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她母后扳不倒裴忡。如今,谢姬也无法耐他何。她一个做闺女的,即使早就看不惯裴氏一门了,却也是甚么都做不得。甚至在宫中时,但凡在宫道上遇见了裴忡的马车,她都是驱而避之的。念及此间总总,周如水亦是叹了一口长气,她的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冷不防,心口便是一阵恶寒。

返回林中的路上,她终是忍不住地狠狠踩了脚路边的青草,闷声地嗔道:“真想将裴氏父子碎尸万段!”

彼时,太阳艳艳,暖阳高照,周如水的话却比冬日里的冰雪还要寒凉。

闻言,王玉溪却是一笑,他薄薄的眼皮懒懒地抬起,看了她一眼,揶揄道:“小公主尤是特别,旁的姑子都要些金银珠宝,你却要些碎尸万段。”

因他的话,周如水一噎,自知失言,却仍是两只眼睛望着他,脸鼓鼓的,梗着脖子软软地嘟囔道:”这般的祸害,不该死么?”说着,她的双颊却是飞快地红了。

见周如水这耿直较真的模样,王玉溪不禁莞尔,他温煦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一会,意味深长地,低低地笑道:“祸害确实该死。”言罢,也不待周如水反应,他便不紧不慢地朝左右精卫招了招手,骨节分明又细长的五指轻轻往山林深处一指,淡淡地,随意地吩咐道:“抓只熊来换下那姑子罢。”

阳光正好,树影斑驳,说这话时,王玉溪的眸中静如止水。周如水讶然地抬起眼,便见他秀洁的眉目在阳光中彷若一幅亘古画卷,华丽,悠远,雍容至极,也华贵至极。

然而,因他的话,周如水却怔了怔。哪怕他方才的话风轻云淡,哪怕他的话中未有一丝半毫的杀伐之气,周如水却清楚的明白,这话可能带来的结果。

虽然她深知“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道理,但却在这一刻,她才深刻地明白了过来。世人敬仰的琅琊王三,哪怕美名冠天下,哪怕自面上看来是个俊秀温和的翩翩贵公子,他也绝计不是个好相与之辈。

可,她方才这么想着,却见王玉溪拧着眉头望向了她,他俊眉轻扬,微微一笑,仿佛甚么也未发生似的朝她招了招手,温柔地,轻声地说道:“小公主,莫发呆!走罢,这回溪教你使弹弓。”

周如水回宫时,宫内的气氛并不太好。她召来了瀞翠,便听她颇不是滋味地低声回禀道:“女君,公子詹回朝了。”

闻言,周如水凉凉瞥了瀞翠一眼,轻嗤道:“他是去僻谷炼丹,又不是死了,自然会回来。”

瞅着漫不经心的周如水,瀞翠不满地撇了撇嘴角,继续道:“可是公子詹此次回朝可是不同以往!他竟炼得了两颗黄丹!”说着,瀞翠苦了脸,叹着气道:“公子詹当殿将黄丹献给了君上,君上见了黄丹后大喜,直截便召了方士隋勇上殿。隋勇看过那黄丹后,竟是盛赞公子詹诚心慰天,他炼出的黄丹百炼不消,毕天不朽,君上若服之,必能消祛百碍,延年益寿。”

“隋勇?他不是姑母送入宫的么?”周如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半晌才问:“君父赏了詹甚么?”

“君上大喜,赏了公子詹黄金千两,仙银制器百馀,紫房丹室一座。”

”如此也算不得厚赏了,倒是那隋勇有些古怪。“说到这,周如水又是一顿,她失笑一声,随手自案上拿起了一块木牍来,低声嘀咕道:“罢了,这隋勇已露了锋芒,兄长自不会放过他。”

是夜,邺都下了一场雨,一夜风雨过后,□□中的风雨亦换了个春秋。

前岁,后宫中最得宠的高氏被杖了毙,怀着龙嗣的齐姬落了胎被打入了冷宫,其兄长齐策被削去官职贬为了庶人。正得周王信赖的长公主岱亦被罚俸一年,禁足于长公主府三月。

俗话道:“朝承恩、暮赐死。”帝王之无情,不过如此。

眼看后宫再无新人笑,便该是到闻旧人“哭”的时候了。周王今日下朝后,独召公子詹入后殿,听他提及此番僻谷炼丹全是因了谢姬的提点,一时间,便又想起了被他冷落多时的谢釉莲来。

待周王摆驾到广韵宫,便见谢姬衣衫半湿立在水边。妇人未施粉黛,眉眼带愁。披散的长发墨黑如缎,白衫红裙,娇弱艳美,实是动人非常。

这般清丽无双的谢釉莲,周王倒是头一回见。乍然间,就好似是见了新人。但再细看,又确实是往日里相熟的。可相熟中却透着新鲜,实在是诱人得很。

周王本就因公子詹心情大快,如今见了娇愁艳美的谢姬更是心中一动,他吞咽着口水走上前去,一把就搂住了谢釉莲的瘦腰。

谢釉莲因他这动作一怔,忙是惊叫着推搡,转眼,便在挣扎中跌入了身前的莲花池中。池水极浅,她幡然转身,满目惊惶下,衣襟带水,胸前白皙的浑圆若隐若现,直似无声的诱引。

这般美景,直勾得周王心中大动。他想也未想就跟着跃入了池中,直将谢釉莲搂入了怀中。他抚上了她的脸,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细白柔软的面颊,哑声地说道:“爱姬宫中可是缺了膏沐(胭脂水粉)?”

谢姬怔怔然地望着周王,她好似有几分恍惚,又好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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