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天骄 第345节(2 / 3)
话再也说不下去。
好容易容溥稍稍气息平复,那边容首辅又派人来唤说有要事,容老夫人虽然峻刻,但是对夫君向来还是尊重的,只得放人,眼看谢氏和容溥母子相扶着离去,掌下用力,坚实的黄花梨木扶手嘎巴一声。
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枉费她担忧容家失了军权,寻上新任兵部尚书这样的军方实力人士结亲,那两个却还一个想着左右逢源,一个对皇太女死心塌地!
也不想想,那个不男不女的皇太女若真有心,这时候容溥早该是皇夫了!
昏聩!
……
马车的车轮碾过官道的黄土,车路底下倔强地探出鲜亮的迎春花,再被无情的车轮碾入尘埃化为春泥。
马车的帘子卷得很高,初春的风依旧料峭,车中人却似乎根本不怕冷,只爱这明媚春风涤荡的沁凉。
车子里很乱,堆满了书,和一些金光闪闪的小球。车中人睡在书堆和球堆里,大长腿长长地架出去,双手举得高高的,任清风帮他哗啦啦翻书。
哗啦啦翻过一本,扔了。
哗啦啦再翻过一本,扔了。
书卷扔了一车厢,清风入帘,啪地合上书封。
《慈心传》几个篆体大字在素蓝色封面上十分醒目。
半晌,看书的人霍然起身,怒喝:“为什么所有卷里都没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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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春天的时间流逝很好感受,一茬茬的花次第开放,腊梅开的时候冰雪还没融尽,迎春开的时候春光已经攀上柳尖,丁香和杏花挤挤簇簇总要递芳香在枝头,桃花开起来娇艳又骄傲,不声不响满庭芳。
往日里春天都是很好打发的,赏赏花,踏踏青,游游园也就过了。
今年的春天人们却不如往年散漫,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焦躁的气氛。
一来是春闱的日期定下了,就在三日之后,今年的春闱比往年迟了些,延迟到了三月中,据说是为了等皇太女回归。
春闱的主考官终于定了,出乎众人意料,两位主考,一为贺梓,一为太常寺卿段延德,对于考生来说,两位都是知名大儒,但对于朝野来说,两位都是保皇派。
段延德也曾是跃鲤书院出身,算得上是贺梓的半个弟子。
而常规的应为考官的礼部尚书和大学士,前者属于萧派,后者多半出于容派,都没能成为主考。
据说原本首辅次辅都据理力争,但是架不住人选不争气,礼部尚书在定下人选前一夜忽然病了。
据说这回是真病。反正铁慈问了杨一休,杨一休高呼冤枉。
而原本选中的东阁大学士,也在定下的前一天摔伤了腿。
太巧,而过分的巧合就包藏祸心。
而且就在当晚,萧立衡十分干脆地退出了主考官人选推荐,萧派所有人偃旗息鼓,甚至连替代人选都没提。
这一手比继续争抢更阴险恶毒——直接将“皇太女背后推手,不是她派系的人谁上谁倒霉,萧派为了保护大臣不得不退出”这种猜测种进了每位大臣的脑子里。
不得不说萧立衡这一手很厉害。
人选虽然定了保皇派,但却顿时失去了整个朝廷的人心。
毕竟每个人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打击对象。
政治斗争是讲究规矩的,一个不讲究规矩的储君,会让每个人恐惧。
谁又愿意让一个不择手段的暴君继位呢?
此时六部曲的弊病也暴露了出来,为了洗脱傀儡形象,夯实皇储“强大敢为”新面貌,六部曲对于皇太女的决断和手段都作了比较淋漓尽致的描述,固然令铁慈面貌一新,推翻傀儡废物既有印象,令年轻人热血沸腾,心生崇拜,却也让一些守成固化的老派人,觉得皇太女是不是性格太强硬,太不择手段了些。
在这种印象作祟下,关于“非自己派系的主考人选被报复打击”一事的猜测,无形中在这些人心中便有了佐证,从而加深了对铁慈的反感。
这也是容溥之前和铁慈说的,萧氏无论争不争,都会有手段对付铁慈。
铁慈未必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却也不能不争。
这就是阳谋。
当晚决议一出来,铁慈就急令朱彝也告病,退出了对副考官的人选竞争。
某种程度上她这一手也算是反击,将水搅浑,稍稍减轻了自己的嫌疑。
同时既然已经两位保皇派成了主考,朱彝退出也是保存己方力量,避免更多嫌疑,以防万一的时候可以替补。
铁慈并没觉得萧家的报复到此为止。
在这种情形下,万一两位主考出了任何事情,保皇派就会遭受严重打击。
为此铁慈近日忙得不可开交,召集臣下推演讨论的同时,也要将之前萧家挖出来的己方的问题一一补出。朱彝取回翻自己的所有诗作,找出自己当年所谓“大不敬”诗作的溯源,铁慈派人去找最初状告朱彝写反诗的人,戚凌按例征兵,补足兵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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