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天骄 第177节(2 / 3)
清楚二担的日常工作,住宿地等等细节之后,把人又塞住嘴关了回去。
到了晚上,因为天气渐冷,甲板上没什么人。铁慈不想早早地去船员大通铺里闻臭气,在船上磨磨蹭蹭,一直等到天黑,大通铺里鼾声震天了,才准备下去。
也不是想睡觉,而是想找出真正的三海。好端端的一个人,去哪了?
船舱有三层,一层住船员,二层住船长,船把式,一些地位较高的船员,随船的商人和伙计,三层住商船的船主。
铁慈正要下去,却见一盏油灯悠悠晃晃,有人上来了。
她避到一边,装作清扫甲板,见那人一手拎灯,手指上还挂着个纸袋子,另一只手拖着个折叠皮凳子,踢踢踏踏地过来,拖过一个大盆翻过来一放,纸袋子里取出油纸包往盆底一搁,居然还有一瓶小酒,再把皮凳子一架,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这是要大海之上临风看月喝酒吗?倒是挺有雅兴的。
铁慈看见那人宽大的帽子,胡茬拉碴的下巴,就知道是那个暴脾气的伙夫了。
那伙夫打开油纸包,顿时香气四溢,铁慈觉得自己又饿了。
她转身往下走,身后传来粗哑的一声,“来,陪哥喝一杯。”
铁慈顿住,半晌,转身,在盆的另一边,拖过一堆缆绳坐下来。
两人坐在甲板上,海风迎面而来,船舷外是不灭涛声,面对前方一轮巨大的月。
桌上几个油纸包,炸的鱼干,酥豆,椒盐的花螺,大虾,辣炒的蛤蜊,凉拌的海参。
脆的脆软的软酥香鲜辣都入骨。
伙夫又摸出一个杯子,在自己那油腻腻的袖口随便擦了擦,扔给铁慈。
他衣袖掀动间,隐约散出一些铁慈熟悉的气息。
铁慈就好像没闻见,接了,随便抿一口,被辣得眉头一竖,赶紧抄过鱼干下酒。
伙夫喝着酒,眉眼从杯子上头一眼一眼瞟铁慈,半晌道:“不谢谢我?”
“嗯。”铁慈拈起一条海参,一口咽了,“多谢好酒好菜。”
她装傻,伙夫眯着眼睛盯她半晌,铁慈也不理他,吃得飞快。
倒是伙夫自己有些忍不住,道:“我是说先前吃饭那事。”
铁慈灵巧地吮吸花螺,舌头一抵便吸出了螺肉,再将那汁水吸干,才慢吞吞道:“哦,那事啊。”
她说了半句又不说了,伙夫等着,结果她又拈起第二只螺。
伙夫本来有点不安,然而目光随即落在她唇角,隐约可以看见舌尖溜出一点微红,抵着那花色螺,雪白的齿尖一闪,双唇撮起,吸溜一声,清脆响亮。
他看着看着,没来由觉得身上有些燥热,那唇染了红油显得灼灼如火,却又柔软娇嫩,那般撮起的时候,叫人想凑上去也吸一吸该是什么滋味
他的眼光飘了起来。
铁慈忽然手指一弹,花螺壳儿直直冲着伙夫面门飞来。
伙夫偏头一让,螺壳落在大海中,一点红油溅在他唇角。
他便舔了,一点灼灼的热渗入心底去。
铁慈偏过头,这才慢条斯理地道:“这事啊,我就不明白了,阁下为什么帮我呢?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要日行一善吗?”
伙夫给她满上酒,道:“这世上谁没做过亏心事呢?”
“亏心事也要看种类。”铁慈撕开一条大虾,“有人做亏心事是迫于无奈,有人是居心不良。”
“谁对你居心不良了?”伙夫酒杯抵在唇边,一抹笑意似有若无,“我瞧你甚是投缘,你说是谁,指出来,我给你出气。”
铁慈一口气干掉又满上的酒,顺手抓了一把酥豆,又塞了一条鱼干,这才站起身,道:“不劳大驾,我自己动手就得。”
说完她起身,掀起伙夫躺坐着的皮凳椅。
手一抬。
将伙夫一把掀到了海里。
说得干脆,干得利落。
噗通一声,就是伙夫猝不及防的结局。
铁慈哼笑一声,拍掉手上的碎屑。
三层上忽然有人打开窗子,探出一个女子娇美的面庞,娇滴滴地冲底下唤:“易厨子!我家爷饿了,赶紧整治些夜宵来。”说着还冲底下飞个媚眼儿。
想必是这商船船主带的侍妾。
铁慈立在暗影里,接着那个媚眼,赶紧点头,那女子缩回头去,铁慈将那些剩下的菜呼噜一拌,混作一锅,送上楼去,往那门外一放。
主人家明儿吃了不满意,让他们作践那厨子去。
那兰仙儿出来接夜宵,看见那糊涂一锅不禁一怔,铁慈以为她要发作了,没想她没说什么,转身端了进去了,铁慈听见兰仙儿和里头船主娇声道:“好人,今晚这杂烩锅有意思,你尝尝!”
铁慈抱臂靠着板壁上听着,心想真是个招蜂引蝶的货,这船上两三日,也能招得人为他周全!
她一挺腰,转身就走。
下楼的时候,她对那大海中一看,却没看见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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