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天骄 第63节(2 / 3)
,滑向她的肋侧。
铁慈可以躲,躲过了,那刀就会落在婴儿的脑袋上。
铁慈咬牙,做好硬受的准备。
那刀却忽然软软一垂,人无声跌落,刀立即被铁慈横肘撞飞。
撞飞的刀,射入其中一个失刀人的胸膛。
另一个失刀人忽然一声惨叫,滚倒山道上。
而先前刀被撞飞的人,落入泉水的噗通一声此时才传来。
雨丝绵绵不绝。
漆黑的泉水中,缓缓站起来一个人,头顶宽叶,齿咬小刀,小刀如雪薄亮,不及她眼神杀气寒光。
场景与人,一霎间皆令人惊心动魄。
飞羽湿淋淋上岸来,还不忘记将那落入泉水的人拖出来,三个人都滚了一地泥浆血浆,乱糟糟一团分不清眉眼。
飞羽将三人用藤蔓捆成一团,顺着泥浆滑溜溜的山道,一脚一脚踢着,踢皮球一般将三个人一路踢下去了,从头到尾,手都揣在怀里懒得拿出来。
过了一阵,铁慈隐约听得砰然声响不绝,那几个人好像被踢进了附近的山谷中。
过了一会飞羽回来,手里还拿着几件黑衣,正是那些黑衣人穿的衣服,道:“那些人被村子里的人都宰了,尸首就扔在前面山口,我顺势去扒了几件干净些的,回头烤干了就可以穿。”
两人身上的衣裳被火烧,被雨淋,被荆棘划,早已不成样子。
好在雨此时终于停了,飞羽在洞口寻了干燥点的地方生了火堆,孩子饿了又在哭,飞羽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个黄铜水袋,放在火上煮热了,拔开塞子,里头飘出浓郁的奶味,竟然是羊奶。
飞羽将孩子抱过来,给他喂羊奶。
“哪来的奶?”
“东德子家隔壁养羊,好几只母羊产奶。”飞羽道,“我睡前去借了些。”
借想必是偷的美化说法。
铁慈就着火光打量那个隐约的高挑人影,心想头牌可真不是个简单头牌啊。
“这满村子的高手,你事先就知道?”
“你个小半瞎,自然看不见这些人,虽说控制了气息,宛如普通人。但个个眼神明亮,双手骨节粗大,有常年练武的茧子。壮年人这般不奇怪,但若是老妇乳母也这般,那就不对劲了。”
孩子喝饱了,铁慈接过去,竖抱在肩头,轻轻拍晃,过了一会,孩子打出一个饱嗝,舒服地在铁慈肩头对着飞羽吐出一个奶泡泡。
铁慈曾有过弟弟,看过奶嬷嬷拍嗝,可惜宫里的男孩都立不住,静妃也是在那次之后伤了身体。
飞羽瞧着,唇角不禁浅浅一弯,“茅公子啊,你现在不像个公子了,像高等奶妈。”
飞羽好久没有说“茅公子”了,如今说起,语气轻飘,也像在调笑。
“奶妈就奶妈,哪来什么高级低级。”
“哦,奴家该打,怎么能拿公子比那身份低贱的奶妈。”
“若我师傅在,怕就得驳斥你。人生来平等,不过职业区分而已,何来高低贵贱?”
“这论调前所未闻,难道茅公子你也这么认为的?那我请你以后做我孩儿的奶妈如何?”
心肝宝贝蜜糖饯儿(一更)
铁慈却沉默了,半晌她道:“不,我不这么认为。或者说,我赞同它的先进理念,但认为这种思想还没到特意去推广的时候。因为在皇权化体系下,这种思想的强调和传播,本身是无意义的。或许在我师傅那儿,人确实生来平等。但这里是大乾,大乾自有其上承先古与生俱来的制度规章,那是大乾扎根乃至生长的土壤。千年华,儒家伦理,君臣百姓,贵族政治特定的思想需要成熟的时代和生产力来培育,时代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百姓乃至整个社会还缺乏适应期,就不要强自揠苗助长。”
对面,飞羽的眼睛里转出无数的蚊香圈。
不是,我和你调笑,你怎么这么认真地和我扯到国家、天下、千年、政治
就,挺有意思的。
她诚恳地道:“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得,连在一起却觉得它识得我我不识得它。”
“瞎扯罢了。”铁慈也醒觉自己上纲上线了,大抵是心里存着事,忍不住抒发出来吧。
她笑道,“那就做个就地采访,你觉得呢?你觉得人人生而平等,这句话对不对?”
“我觉得这话就是放屁。”飞羽道,“人人生而平等,说得好听。但是你若无钱无权无人看重,谁来给你平等?你自己想要平等有什么用?这得别人,得整个大乾给你啊!”
“用词粗俗,道理却通。”铁慈笑,“就是这个意思。想要平等,慢慢来。”
“不,我不要平等。”飞羽嗤笑,“换成我,我要绝对的不平等,所有人跪在我脚下的不平等。”
“志气可嘉。你想当皇帝?”铁慈笑问。
“不。”头牌娇嗔地一指点在铁慈额头,“我只想当茅公子的心肝宝贝蜜糖饯儿。”
“茅公子乐意之至。”
反正她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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