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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窄门所必需的痛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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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可以邀请林含璋一起来,黄蔚然看她为难的脸色,心中有些许窃喜。

虽然他来了黄蔚然看着也不好受,但总归是能见到他本人。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他已经是自己的,可以好几天不见面也一点不想他。分手之后才知道想得到他的消息多难,想见他一面有多难。他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他也不用公共社交媒体,没有微博抖音快手小红书,微信朋友圈更是干干净净的,一条都没有。她想看到他,就只能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贴吧,表白墙,抖音……

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太后知后觉,这难道就是一切开始于结束之后?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最近写出来的曲子,同学们听了之后都说,比以前真情实感太多了,她进步了。

失恋令人痛苦,失恋令人顿悟,失恋也让她稍稍接近了那个她渴望的世界。

她早就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好音乐。因为她对一切事情都不会执着,她的爱恨情仇都太浅,加工之后再输出,呈现给别人,只会更淡薄。

说到底就是她从未真正痛苦过,没有不痛苦的艺术家。痛苦是滋养艺术最好的养料,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真相。王小波说过,“痛苦是艺术的源泉。但也不必是你的痛苦,别人的痛苦才是你艺术的源泉;而你去受苦,只会成为别人的艺术源泉。”

这话当然是真知灼见,金玉良言,无可反驳。可她看别人的痛苦总觉得隔了一层,总不能有什么深切的感悟,那都是别人的事。

美人如花隔云端,她本人距离那些感情太遥远,哪怕脑子里明白,情绪却总是不到位。

太过理智是做不出让人感觉触动的作品的。

现在她没有这个问题了,因为她尝到了失恋的滋味,品味到了执着之苦。

怨憎会,爱不得,离别苦,人有七情六欲,真是了不得。

林信书跟她走到油画展厅,她一言不发,林信书满眼生花,然后轻轻说:“我问问弟弟,他要是能来,晚上我就能晚点回去,就是得麻烦你抢两个位子。”

黄蔚然就笑:“一个两个没区别的,我们学校的人这种节目看多了,不新鲜。我到时候给你们挑好的位置,你们可一定得来。还有摇滚乐队表演是晚上九点之后,来得及。”

“谢谢你啦,我真的想看!”林信书真心实意,她简直无以为报了。

黄蔚然还是笑,“举手之劳的事,都是学生,水平不怎么高。你要是想听高质量的,上海大剧院,兰馨大剧院和共舞台经常有音乐剧,还有国外的剧团来巡演,票价也便宜,有时候都不到一百块。大部分时候我也能拿到赠票,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听。”

“那可不行,我又不懂,再说怎么好意思老是占你便宜!”林信书连忙推辞。

黄蔚然微笑摇头,“我又没花一分钱,这算占我什么便宜?再说我也不一定有空去听,我们学音乐的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演出票,以前我都送不掉。春江对这些一窍不通,也没兴趣,他听爵士。我的朋友圈子更是没空也没心思去看,以前这些赠票都是放到过期,你要是能用掉,也不算浪费。”

这对林信书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巴巴的给黄蔚然送东西。只有一个可能性,黄蔚然是什么大人物,可她年纪轻轻,看着的确不像。

但是和黄蔚然聊天叫她心旷神怡,她太喜欢跟她说话了。黄蔚然讲话从来不居高临下,指手画脚。她永远都是平易近人,不会干涉别人的任何决定,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尊重。更厉害的是,黄蔚然对她非常热心,有问必答,耐性绝佳,哪怕她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好处。

是她完全没见过的类型,她做梦都够不着的那种。

所以她每次和黄蔚然聊天都很开心,见面就更开心了,有时候比和杜千寻在一块还开心,因为黄蔚然平和通透,对任何人都没有控制欲。

她喜欢她的性格。

黄蔚然见她站住不动,定睛一看,她竟然在看叶春江的作品,应该是看到熟人的画作感到新鲜。

《少女的背影》,展出的是这副啊,黄蔚然虽然知道他的作品会参展,但是也没猜到他会选哪副。

“好看吗?”她问。

林信书不摇头也不点头,“颜色好看,但是我看不懂。”

黄蔚然扭头看她,笑着问:“看出来这是我了吗”

林信书大吃一惊,疯狂摇头。她扭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黄蔚然一遍,又转到她身后看她的背影,想把她和这副画联系在一起。

黄蔚然笑了,见参观的人看过来,低声说:“那会我还是个少女,今年我已经是女青年了,你看不出来也正常。”

林信书连忙小声回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没看出来。”

“逗你玩的,别当真。这是他今年新画的,他的画也就基本功扎实。不过这个展厅有的人基本功都不行,倒是显得他还过得去。”黄蔚然凑近看,淡淡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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