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4)
度激怒了她,既如此,不如早日说到明处。
青鸾看她一眼:“是啊,我与瓒,日后似乎只能依靠王妃了。”
辛氏扭头看了青鸾一眼,依然是冷静淡然的模样,不象一个孩子,辛氏心中没由来的厌恶,随即又被这样的厌恶吓了一跳,以前她不喜青鸾,却也隐隐有些怕,因王爷护着她,因她小小年纪,说话做事滴水不露,辛氏诧异着,随即释然,今时不同往日,俱她何来?
青鸾笑了笑:“自然要交给王妃的,青鸾日后只安心守在闺中。”
辛氏心中鼓胀着,总算有这样一日,看到青鸾发间的白花,又颓丧开来,有这样一日却也成了寡妇,只能指望着玹了,指望着玹将来能承王爵,可瓒才是世子,辛氏正琢磨着,青鸾又道:“王妃这些日子安心操持父王丧事,丧事后就将一切交给王妃。”
辛氏咬了牙,还是要拿捏着我,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说一声好站起身,到了门口顿一下脚步,身后青鸾道:“王妃不放心吗?”
一个孤女,我有何不放心的?辛氏捋一下头发挺直了背,出了青鸾的院子。
青鸾盯着眼前的茶,漂浮的茶叶沉了下去,一片片在盏底交织出图案,青鸾手抚着茶盏漾了一下,茶叶又浮了起来,浮沉间,图案不断变换。
过了许久,青鸾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入喉冰凉,青鸾唤一声来人,吩咐道:“备好马车,后门处等着。”
山林清幽红墙碧瓦,雄浑的钟声回荡耳畔,青鸾站在山门外松树下,仰望着眼前的石阶,一阶阶延伸上去,似乎直达天际。
望了很久,一位少年僧人拾阶而下,冬阳自背后洒下来,浴着光一般,行走间不徐不疾,宽大的衣袍随风翩然,青鸾迎头跑了上去,来到他面前唤一声南星。
南星停下脚步,双手合十眸光沉静:“女施主别来无恙?”
知道他的姓名后,青鸾每次见面,总固执得叫他南星,而他永远是无喜无怒的神情,客气称她为女施主。
青鸾一把揪住他袖子,南星躲一下没躲开,青鸾揪得更紧,似乎怕他再躲,望着他的眼,“南星,我父王亡故了。”南星怔了一下,眼眸中涌起微澜,嘴唇动了动,半晌只说出一个字,“那……”
青鸾低了头,“只剩了我和瓒。”南星微侧着头,“世子的病可好了吗?”青鸾松开了手,“大好了,多谢南星相助,若非南星送的药丸,我就连瓒也保不住了。我如今,只有他了。”
南星看着青鸾的眼,依然冷静自持,看得深了方能瞧见藏着无措与慌张,南星的目光里添了安抚,柔和而悲悯,想了想开口,唤一声青鸾,青鸾二字唤出,自己也吓一跳,一直是保持距离的,这样叫出来,添了看不见的亲密。
青鸾没有察觉异样,下意识应了一声,南星为难道,“楚王府的家事,我帮不上忙。”青鸾忙说,“我知道的,知道的,我是想,求见国师。”
南星眉头皱了起来,青鸾搓着手:“我知道,国师定不愿见我,可是南星,我走投无路了。”
母妃去后,青鸾守着孱弱的瓒,惊觉他的呼吸一辰比一辰微弱,青鸾握着他的小手,试图给他活下去的力量,可他的小手越来越凉,请了几位郎中,只是看着瓒摇头叹气,青鸾起身往外跑,她要去向父王求助,灵堂外听到有人一声喊,无为寺前来祭奠。
无为寺乃是国师的居所,母妃曾对她说过,大昭国师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且是一代名医,只是国师甚少露面,寻常人家自是请也请不来。青鸾跑了过去,鼻端淡淡的檀香来袭,眼前站一位眉清目秀的小沙弥,青色僧袍云头履,从头到脚不染尘烟,目光镇静坦然,青鸾施礼道:“我弟弟要死了,我想求国师救他一命,求求小师傅……”
小沙弥说一声好,夜里小沙弥又来了,递给青鸾一盒药丸。
瓒奇迹般活了下来,以后每月初一十五,青鸾都要带着瓒到无为寺敬香供奉,常常见着那位小沙弥,青鸾打听到他乃是国师的大弟子,叫做南星。
有时候是远远一瞥,偶尔也会面对面,青鸾总无视南星的客气,固执唤他南星。几日前,瓒掉落冰窟,青鸾打发肖娘来到无为寺求助,肖娘带回了南星赠的药丸。
青鸾望着南星,南星是她与瓒的救星,南星不会让她失望,南星会让她见到国师。只要见到国师,国师定会给她指路。青鸾期冀看着南星,南星无奈摇头:“可是,师父前些日子云游去了,三月后方归。”
青鸾低了头心头升起失落,辛氏急不可耐,三月后,她与瓒会如何,青鸾不愿去想。
只一瞬又抬起头,竟对南星笑了笑:“只能靠自己了,会有办法的。”
☆、4 出路
南星双手合十说声慢走,没再说多余的话,转身沿阶而上,青鸾望着他的背影,两手紧捏成拳头,如今,只能与辛氏放手一搏,用自己不屑的卑劣手段,必要时也许,会利用玹。
青鸾攥着瓒的手看着父王的棺木吊入墓葬,与母妃的并排放在一起,五年过去了,母妃的棺木依然是鲜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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