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2 / 3)
他故意顿了顿,换了一副犹豫又十分礼貌的语气,“我是许之唯的侄…子,现在正策划写一本以家人为角色的故事,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叔叔当年因为火灾事故离世的事…家里人一直耿耿于怀,没办法彻底走出来,也不愿对我这个晚辈详细说来,所以我想麻烦您这边,我想通过剧院了解一些两位叔叔的情况,如果打扰了非常抱歉。”
接线员听他这么说,隔了好一会儿没答话,漫长的沉默后,空洞的女声变得越发遥远:“您的需求我们了解了,请您稍等一下,我去请叶红澜老师过来给您提供帮助。”
“那就辛苦您了。”
这封来自剧院的慰问信已经明确提到,出于对事故的歉意,剧院方承诺许家人今后有任何困难,都会为之提供帮助。
祁究之所以用许太太的电话打过去,就是为了让剧院方相信自己是许家人,从而不能对他提出的请求表示拒绝。
约莫等了半分钟,电话那端传来了有些苍老的男声:“您好,请问您是之问和之唯的家人吗?”
“叶教授您好,我想与您了解一下叔叔们当年的情况,毕竟您是他们戏曲方面的引路人。”接线员提到对方是「叶红澜」,祁究记得,在501房间的报纸新闻里提到了,事故的遇难者和受伤者都是叶教授的学生。
祁究又将对女接线员的那番说辞,与叶红澜教授重复了一遍。
叶教授在电话那端重重叹了口气:“我相信,所有熟悉之问和之唯的人,都很难从这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当时谁也没想到…”
“这对他们两兄弟而言真是太残忍了,特别是从事故中活下来的之问……”
叶教授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为了消化自己的情绪顿了顿,祁究并没有催促,握着电话听筒耐心地等待下文。
“所有人都知道,在之问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存在,分别是戏和弟弟,可这场事故把这两样东西都夺走了,世事无常,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祁究:“我这里有一张叔叔们的合照,照片上他们都穿着旦角的戏服,请问教授您知道这张合照拍摄的背景吗?”
叶教授顿了顿道:“我记得,刚进剧院的时候,之问和之唯都想做旦角儿,但在剧团的安排下,最后是之问表示妥协,选择了生角,那年春天,他为了过过瘾,和之唯拍下了那张照片。”
“我印象里,那是之问最后一次穿旦角的戏服呢。”叶教授颇为感慨道。
祁究有些在意,如他所料,之唯是事故中丧生的那个。
所以501最后的屋主是许之问,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房间只有一张床。
但祁究清清楚楚记得,许之问的衣柜里,都是旦角的衣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年(38)
幸存者是许之问,许之问在剧团里唱的是生角,但叶红澜告知,自从那次合照后许之问就再没有穿过旦角的戏服,而501房间的衣柜里都是旦角戏服……
祁究快速分析出了两种可能性:
第一,当时的遇难者其实是许之问,身为双胞胎弟弟的许之唯用了哥哥的身份生活下来,毕竟当年大世界剧院发生的意外是火灾,火灾过程中烧毁了脸的可能性很大,两者互换身份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
但假如这个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许之唯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印证这个假设,首先得了解许之唯这个人,以此推断其动机的可能性。
第二,衣柜里之所以有这些旦角戏服,是因为许之问为了纪念弟弟收集他生前的物品,但这又如何解释房间里的无处不在的镜子呢?
镜子难道只是为了困住“不速之客”的干扰物吗?祁究并不这么认为,在这样以怪核为风格氛围的副本里,所有旧物都可以看做是讲述者情感的具象化,是隐喻一般的存在。
祁究继续询问,试图找到支线的突破口:“叶教授,请问当年剧团里,有没有一面比较特别的镜子?”
电话那端的叶教授明显愣了愣:“镜子?我不明白您说的比较特别指的是什么,剧团里倒是有很多镜子,表演者上台前需要贴合角色的妆容,我们经常一化妆就好几个小时对着镜子,而且我们戏曲表演讲究的是‘神’,表演者的眼睛必须十分传神,这就要求表演者们每天对着镜子练习数小时,十年如一日,循环往复…所以剧团里最不缺的就是镜子。”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的解答。”看来镜子在剧团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物,也是每个戏曲表演艺术家不可获取的物件。
但501房间里满墙的镜子令祁究很在意,如果按照摆在明面上的线索去推断,死去的是弟弟许之唯,活下的是哥哥许之问,那么作为一个被烧伤无法继续戏曲表演的人,许之问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这样呢?
满墙的镜子就好像无处不在的嘲讽,告知其当下的丑陋与悲伤,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没有谁愿意面对过去与现在的强烈反差。
501镜子的出现和人物故事背景相矛盾,祁究觉得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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