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抖着,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到底错在了哪里?我娘又做错了哪里?”
她的脸上不断划过液体,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秉烛没由来得,竟有些心虚,她偏过了头说:“这也是上面的意思……我不过是个传话的。”
阿徐的眼睛空洞,她冷笑一声,脸上挂着寒冷的温度,“好,我回去,我乖乖嫁人。我乖乖守望门寡。”
阿徐默默地起身,在雨中,步子那样虚浮。
这时,徐玉人赶来了,剪月在她身后给她撑着伞,她却因为步履太快,完全暴露在了雨里。
“姐姐!”她走到阿徐的身边,扶住了她。
剪月在后面喊着:“小姐,夫人还罚你禁足呢……您不能乱跑……”
“你们这样为难姐姐,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徐玉人怒斥道。
一众丫鬟纷纷低下头,不做声了。
这时,突然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地跑来,一脸的惊慌,她大喊着什么,却因为雨势过大,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
待她跑近了,众人才听清她口中念叨着什么:“秉烛姐姐,怎么办才好……宁氏,那个病恹恹的宁氏……怎么才一从屋子里拖出来,就、就、就……就断气了!”
突然划过一丝闪电,惊雷响过。闪电把阿徐的脸印为黑白的两面,雨水顺着她的脸滑落,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了传话丫鬟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丫鬟疼得眼,直掰开她的手,奈何她的手像两个钳子一样,像是要把她的肩膀捏碎。小丫鬟不一会儿泪就被逼出来,哭喊着:“你放开我啊,又不止我一个人做的……呜呜……”
她依旧不放,被众丫鬟一起上才掰开来。她看着自己过度用力还在颤抖的手,自言自语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可是意外地,她昂起了头。她一边满眼泪水,一边哈哈大笑出声:“娘……如今你还会教阿徐以德报怨吗?可笑啊……”
“姐姐……你别……”见到她这样的反常反应,徐玉人一下慌了手脚。阿徐的笑声出奇的响亮,一遍遍地,在徐玉人心中回荡。
☆、 出走
阿徐说完那句话之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倒下去。徐玉人眼疾手快,才扶起了她。她双目无神,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嘴里絮絮叨叨地说:“我认命了,我错了,我生来就是罪人,绑了我吧……”
她说得太急,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姐姐胡说什么,你何错之有?”不管她听没听到,徐玉人如是说道。玉人拦住那些就要围上来的侍女,心中之苦宛如感同身受,一时悲怆不能自胜。
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徐玉人她立即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剪月说:“剪月,你速速去备马车来,我们连夜把姐姐送走,不要被爹爹发现。”
剪月几乎都要急哭了,扯着徐玉人的袖子说:“小姐,就算老爷一时不知难道能一世不知吗?小姐又为何为了这个只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开罪老爷?值得吗?”
“我只知道她是我姐姐。”玉人苦笑,连连摇头,“我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快去。”
剪月噗通一声跪下了,扯着玉人的手说:“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剪月这一去,可能回来就会被打死了!您是小姐,剪月却只是一个下人啊!”
玉人眉头越皱越紧,扶起了剪月,对她说:“我徐玉人敢作敢当,我自有法子……只要有我徐玉人一命,一定护你周全。”
剪月深深地望了徐玉人一眼,最终还是跑去了。
等三人坐在马车上的时候,阿徐才悠悠转醒。玉人向她说明事情原委,她才讷讷说道:“也好,离开这个牢笼。不然,在这里我只会死。”
玉人一叹,辙开话题,“姐姐先到我母亲娘家躲一躲吧。”
阿徐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我本来还有母亲……但现在属于我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件东西了。”她从颈子上,顺着线扯出一枚通透的玉佩,眼泪不争气地大滴大滴往下掉,砸在玉佩上,竟溅起小小水花,她说:“妹妹,去京城吧,我想去找一个人。京城齐府。”
徐玉人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对车厢外的车夫说:“咱们去京城。”车夫应了,啪的一声,一挥鞭子,马儿的蹄子撒得更快了。渐渐入夜了,马车在林间小道飞驰,雨水打在马车壁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徐玉人望向了天,黑漆漆的,瞧不见一颗星子。
而后,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各自静默着,不言不语。
“阿嚏。”阿徐一声喷嚏声,打断了徐玉人的思路,她抬头,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阿徐衣服穿得单薄,头发散落,紧贴在脖颈上,她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眼睛透过车窗的帘子,望向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光映在她的脸上,年纪轻轻却平添几缕风霜。
徐玉人从马车上的小柜子里,取出了备在柜子里的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阿徐没有拒绝,像个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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