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逆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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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不如求己。
林念电光火石之间,当机立断,摁灭屏幕,举起来放在耳边,“喂?”
“我都快到了你才告诉我你不在家。怎么不早点说啊?”
她在原地停了两步,然后缓慢地往下走。塑料袋发出簌簌声响,林念煞有介事地伪装着对白,还分神留心着后面的动静。
“还给你买了东西呢。”
“啊……好吧。那你下次在家的时候叫我,我到时候再来看你。”
男人只来得及看清一个背影,不疾不徐地下楼,语气轻柔,还有些踌躇和遗憾。
女的,这栋楼谁家的访客。
男人收回脑袋,继续百无聊赖地蹲在防盗门口,神色阴骛。
老头子前两天神思不宁的,精神状态不好,加上南坪下了好几场雨,气温时高时低,竟然病了一场。
老年人住进医院就很难出来,住院费死贵,还躺在病床上稀里糊涂说些胡话,蒋雄也听不清。自己每天工作都累得要命,根本不想照顾这累赘。
昨天他打牌输了个精光,想回老头家翻点钱,才听蒋国保连着他和楼下的人一起破口大骂——
说他没出息不争气,自己老汉儿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帮忙出口恶气。
病房里所有人都噤声,偷偷打量他,丢脸丢坏了。
蒋雄转身就走,本不打算理他,直到今天早上无意间瞥见楼下那小子。
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南坪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年纪不大,高且清瘦,衣着配饰看着都挺贵。
无法无天惯了的赌徒在这方面脑筋一直很灵活。蒋雄转念一想,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讹点钱,把赌债还了,也算是那小子赔的医药费了。
再厉害又怎么样?在南坪的地界上,强龙也压不了地头蛇,何况是个半大小子。
而且他挑衅老头儿在先,本就不占理。
蒋雄哼了一声,靠着防盗门继续刷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江淮才踩着夜色回到南坪。轰隆隆的摩托声响划开夜幕,在筒子楼前停下。
“哎哟我的屁股。”小胖捂着屁股,神色痛苦地跳下来。
“两个人一起坐摩托,还是太挤了。”他想了想,又道,“不对。是两个男人。”
江淮食指勾着钥匙在空中转了两圈,摁亮手机,才看见有个未接电话,拨回去时却没人接。
江淮皱了皱眉,抬眼扫了一眼叁楼窗户。
黑的。人没在。
“诶,哥,顾淇新请的厨子是真的很不错,我觉得比江叔叔家里阿姨做得还好吃。要不然是从国外重金请回来的呢。”
楼道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和小胖的絮叨声亮起。
江淮没搭腔,垂眸又拨了一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眸色沉了沉。
挺好。
有的人上午一声不吭地走掉,到现在连电话也不接了。
“但我也好久没吃阿姨做的饭了,你不在家,我都不敢进门。”
脚步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停住,寂静片刻。
“你谁?”江淮眯着眼问。
“啊?”小胖有点晕晕的,“你要骑车不能喝酒,顾淇全部都灌我身上来了。但你怎么也醉了呢?我是谁都不认识了?”
半晌没回应,小胖抬眼一看,才发现人根本不是在问他。
他们面前还有个男人,原本蹲在防盗门口,看见他们后缓缓站起来。健壮结实,面色不善,眼角一道长疤。
他上下打量江淮,旋即冷声问:“蒋国保你认识吗?”
江淮微眯起眼,“谁?”
“少他妈装。”蒋雄易怒,觉得江淮就是在装傻,冒了点火气上来,表情和声音都凶狠起来,“你把我爸吓住院了!就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吧?!”
江淮盯着他,好半晌,想起来了。
楼下那死老头。
泼了瓶水就吓住院了,感觉离驾鹤西去也不远了。
江淮冷淡地掀起眼皮子打量,眼前这人眼角有伤,皮肤黝黑,指甲缝里全是黑红色的泥。钥匙挂在皮带上,手机屏幕亮着,还在斗地主。
谁家正经孩子乱赖当事人,跑人家门口坐着蹲守,老父亲住院还有心思斗地主,看美女直播?
蒋雄见他不说话,以为在挑衅他,怒火冲上头脑,两步走到他面前,借着一级台阶差才勉强和江淮一般高,伸手想去揪他衣领。
“有本事惹祸没本事赔钱是吧?什么窝囊废?”
江淮轻而易举地侧身避开,像避开旁人随手扔的垃圾。
傻逼。
他眼皮子都不掀,一向懒得跟这种人计较。
蒋雄扑了个空,接着骂道。
“看你人模狗样的,以为是个有文化的人呢。结果不还是这么没素质,你妈没教过你基本道理?”
“什么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我呸!”他啐了一口。
江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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