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3 / 3)
你的家乡也算有了解了。
我感觉在一步步走进你,现在好像走到你的心房外了。
沈淮披着封凌的外套,吹着有点凉但并不刺骨的初春夜风,笑道:你想进来?
不待封凌说话,沈淮说:你不是已经住进来了吗?
封凌:
说情话的沈淮,他毫无抵抗力。
沈淮看着学校已经翻新过的墙说:以前是白色的墙,没这么高,我经常在教室窗口看到有同学翻墙。
封凌说:沈老师从来没翻过吧?
沈淮自嘲般笑了一声,书呆子要是翻墙,大概会把其他墙上的同学吓跌下去吧。
封凌很难把呆子这个词和沈淮的脸,即便是画像上的脸联系起来。
在封凌看来,沈淮一定是中学时期那种,别人经过他身边都会下意识放轻脚步的高冷学神,还是长得特别好看那种。
封凌,你知道我爷爷吗?沈淮声音平静地问。
封凌放慢了骑车的速度,说:我知道。
圈内人,包括贺山鸣都说沈淮出身于书香世家,沈青河本身确实优秀,是一流名校的教授,但如果只是他一代人还撑不起一个书香世家。
沈淮的爷爷更优秀。
他生前是为社会做出过突出贡献的院士。
沈淮点了下头,我爷爷很优秀,我爸爸自小就活在别人虎父一定无犬子的期待中,他是个死脑筋的人,一直很努力想成为爷爷那样优秀的人,应该更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是,现实你看到了。
三十多岁,人生几乎要定型时,他越来越苦闷,郁郁不得志,就把这个希望放在了我身上。
有不少父母,会把自己未完成的,或者无力完成的梦想放在孩子身上。
多可笑,爷爷从来没要求过他什么,他却要我一定成为一个爷爷那样的人。
他用比他自己当年还严苛的态度要求我,这好像成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机会,不容我在成长的路上出一丝差错。
封凌现在再想当时沈淮说的,不考年级第一就不能进门,要在门外过一夜,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沈淮又问:封凌,你知道我妈妈吗?
封凌又点头。
沈淮笑着说:她是一个浪漫的人,她教我画画,每次我难以忍受时,她就用画小人画的方式帮我骂爸爸,是我压抑生活里唯一的喘息。
封凌一瞬间难受得说不出话,张开嘴发现嗓子酸胀不已。
他不敢想象,当沈淮在家里看到他唯一的喘息,没了呼吸时是怎样的感受。
我从没想到,她比我先坚持不住。沈淮声音清清寂寂,伴着一声叹息。
她走后,沈青河变得更偏执,我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沈淮指向前面一座教学楼,说:我那时教室就在就在那里,五楼。
我经常看到成群结队的男同学,在教导主任的骂声中,欢呼着骑自行车卡点冲进学校,就想象那是一种什么的感受,过那种生活是什么感觉。
就是那时,我最初生出了做一个演员的想法。
我的生活是黑白色的,枯燥又压抑,活得和机器人一样,我想体验有色彩的精彩的人生,尝试不同性格,创造不同世界。
这是我做的第一件疯狂的事,我当着沈青河的面志愿填了q大物理系,当时高考成绩不错,还有奥赛金牌加分,沈青河十分肯定地跟同事说我要去q大上学了,结果我收到了首影的录取通知书。
沈淮笑道:他疯了,梦想破裂,我成了他最恨的人,当天就被他赶出家门。
被赶出家门又怎么样?沈淮呼了口气,我当时想,我即将拥有自由的呼吸,拥抱彩色的世界。
他们围着学校转了一圈,回到最初的地方,校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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