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 / 4)
张延佑每每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回。渐渐的,他似乎失去了兴致,来三房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梁氏得知后将妙懿叫去训了两个时辰的话,有时声音高得连屋子外面都能听见。
妙懿强忍着委屈离开了上房,回去后就独自坐在房中,手握佛珠,暗暗垂泪。
怀珠简直快要气炸了肺:“当年姑太太出嫁,还是咱们老爷千里迢迢送得嫁呢。还有大房摊了官司的时候,要不是咱们老爷尽力周旋,又是私下添了不少钱,又是四处托人找关心,后来累得都病倒了,却还要拖着病体去跑,可大房那边倒好,却连个屁都没放。如今小姐不过借住几日罢了,不但被人暗地里算计,竟还要横加指责,她当你是什么!”
妙懿含泪道:“老太爷到底抚养过父亲一回,父亲如此做也是孝义一场。如今父亲已过世,都说人走茶凉,人家不踩咱们就该烧高香了,一切过往又如何做得了数呢?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姑母肯收留我我便知足了,何况老太太也并未亏待过咱们,哪儿还有咱们挑剔的道理呢?能忍则忍,不忍就走。我已经写信给了你哥哥,让他去帮着赁几间房子,咱们尽快搬出去,一切流言自然也就平息了。”
她到底有些伤感,自父亲死后,她几乎将人情冷暖都体会了一遍。可就算再苦再难,她也要朝前看,为了母亲,为了幼弟,她绝不能倒下。梁家的门户能否立住,全看梁妙光今后能否得取功名。在此之前,他们母女三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主意已定,日子也就变得不那么难熬了。反正她就要离开了,再也用不着看这些人的脸色。
这一日,她照常去给梁氏请安,本来她想着定然不会有好脸色,自从那日被梁氏斥责后,她再来请安时不是等了好久见不着面,就是见了面也没有好脸色。果不其然,她又坐了回冷板凳。等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她刚要起身告辞,却见管事婆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呈给了秋桂。不多时,只见门帘一挑,梁氏出乎意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面上虽未带笑,但见了妙懿也并非冷冰冰的,说了声:“不必多礼。”便径自坐了。
妙懿重新归坐,丫鬟这才上了茶,梁氏瞧了一眼,一蹙眉道:“怎么侄小姐来了也不给倒茶?”
秋、春、夏、冬几个大丫鬟忙上前请罪。妙懿忙道:“侄女不渴。”
梁氏一摆手,几个丫头旋即退下。梁氏先叹了口气,方道:“你这丫头也太实在了些,下人们欺负你,你也不说一声。前些日子我是有些气着了,可也不全是因为你。我怕传言越传越厉害,这才冷落了你一些日子,你没有怪姑母吧。”
妙懿闻言有些迷惑,不过面上却仍旧挂着笑,道:“姑母是长辈,长辈教训小辈是天经地义的事,侄女如何会怨恨姑母呢?”
梁氏的脸上这才微微起了些笑意,她招手唤妙懿在自己左手边第一把椅子上坐了,谆谆嘱咐道:“早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刚才接到建威将军府送来的请柬,后日就是唐将军独女的十五岁的生辰,按规矩是要举办笄礼的,咱们府上只有大小姐和你收到请柬了。”
妙懿刚才还在因为梁氏反常的举动而纳闷,直到听了最后一句话方才恍然大悟。
这是她的救星到了。
☆、 贺生辰群芳初相会
既然相邀,那就是有原因的。
梁氏接着又问妙懿是如何认识唐小姐的,妙懿挑拣着能说的一一答了,梁氏的表情越发缓和了起来,感慨道:“这也是你的福气,投了唐小姐缘法。”
她不由得多打量了这位堂侄女几眼,心中微微发沉,这小丫头还有真两下,也不知她是如何只用了一日的功夫就将这位炙手可热的将门闺秀给哄高兴了的,竟然连自己生辰都还念念不忘邀了她去,难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她不成?
她自然不清楚妙懿私下里与唐灵璧从未断过书信来往,交情更是非止一两日的光景。
闲言少叙,妙懿被邀去将军府的消息不到半日就传开了,众人好奇的同时又对这位侄小姐多了一份敬重。府中若只有大小姐一人收到邀请也就罢了,这位家世不显的侄小姐又因为什么呢?
妍凤听了瑶琴的闲话过后倒没什么反应,依旧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西洋水晶缸中的黑色凤尾,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不相干。自从出嫁的日子定下来之后,她就懒散了许多,也沉静了许多,嫁妆等物自然由母亲去准备,其他的诸如需要她亲手缝制给新郎的袍子,以及过门后要送给婆婆小姑子们的见面礼,她是一手也不愿沾。有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供她使唤呢。如今她顶多隔三差五去女学一趟,其他时候都呆在房里给外人做做样子,以示新嫁娘的娇羞与忙碌。
二小姐张妍鸾对于自己并未在邀请之列不甚在意,在她眼中,妙懿容貌气度皆出众,被邀请也一定有理由。她拈了一个果子入口,边吃边说道:“姐姐可知道姐夫家里那个叫玉柳的丫头最后是如何处置的?”
妍凤漫不经心的道:“还能如何?一个通房丫头而已,落了胎,远远发卖了就是。或者连她肚子里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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