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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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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舟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男人老是想做个小孩这很变态啊。再说你又不需要小孩。”

“你想太多了。”夏末轻轻地说,抬起眼睛望见小舟身后整面墙的书架,橙黄灯光下一排排的书脊。有一瞬间他有些恍神,回过神来笑了笑,扶过小孩的头,“告诉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我跟陶陶吵架了。”小舟说,不可抑制地他抽泣了一声,连忙捂住嘴。

“哦。”夏末轻叹了一声。“为什么跟她还能吵起来呢?”

小舟摇了摇头,那个原因他是不会说的。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夏末那些天在气什么,夏末一定以为自己拒绝他是为了跟何唯搞在一起。如果他能做出那种事来……他在夏末的眼里该是龌龊成什么样啊?亏他自己还一直自认坦坦荡荡,理直气壮。

他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地打电话去给陶可兴师问罪。可是归根结底陶陶也不是故意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全是出自好意。他该知道那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结果他还是把事情演变成了一场大吵,好没意思。他不想跟陶可吵架的,她是那么重要的人,说起来好像理智的不近人情,可是做起来总是宽厚,对自己的要求又是那么的少。可是他就像个点着的炮仗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说个不停,却没明白自己就是在迁怒。结果他把陶可在电话里气哭了,陶可让他滚蛋再也不要找她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实在太糟糕了。

他已经太糟糕了,他必须控制自己,不要产生连锁反应继续把事情弄的更糟糕。他要理清思路:在普通人看起来,朋友之间的吵架一定不是什么大事,不该让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夏末是个正常的普通人,不可能理解他这种样子,所以他必须赶紧恢复正常,不要慌,不要乱,不要心烦--心烦可以等到下半夜再说。

他的手指揪住了夏末的衬衣,强压下的情绪化作手脚的麻痹,好在身体周遭的温度提醒他,夏末还容许他在身边,还会分给他宠爱和温情。想要这些,他就需要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不要被夏末发现他是个麻烦,嫌弃他。

他数了五秒钟,没有信心现在抬头的话,能够恢复平静克制的情绪,但是夏末并没说话,再拖下去本身可能也显得不正常。

他挂上个微笑抬起头来,“我……”

掩饰的话没说完,因为夏末在看着他,神情怜惜又烦恼。

“要不然哥哥替你去找找她?”

“什么?”小舟震惊地说。

夏末看着他的眼睛,“陶可是个好孩子,跟她吵架要分个对错是没意义的,所以你才这么难受。是吧?但是真正的朋友是吵不散的,你不要难过。实在不行哥哥去替你找她好不好?哥哥帮你想办法。”

小舟怔怔地看着夏末,慢慢地抬起手抚摸夏末的脸,拇指在他颧骨上轻轻地蹭,指尖是夏末皮肤的温暖。

“怎么了?”夏末抬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手抖得像个老头子。”

然而心情还是没能好起来。

深重的雾霾,寒冷天气里要下不下的雪,即将到来的新年。

小舟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好像有一种非常重要的感觉,他一时想不起来。这样的时刻最舒心的唯有夏末还有弹琴的兴致,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他有时候觉得只有夏末才有力量催动那样沉重的乐器,让音符沉着又流畅地倾泻而出。

如果生活像梦想一样美好,他也会无忧无虑地学会弹奏钢琴,也许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但如果那样,他是不是就会比较放得下夏末呢?放下这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脸庞像雕塑一样完美的男人?更不要提他聪颖的头脑,魅力十足的性格,美好的微笑……开什么玩笑?人都是自私的,长大的孤儿就像一个饿死鬼,恨不得吞下这个世界。

距离春节倒计时第五天。

小舟想到处走走,夏末出门之前说过如果他有想去的地方,他可以陪他。但他想想就算了,他的心情依然很糟糕,他不想用心里那块黑洞去辐射夏末。离开夏末,他还能够让他心底的阴霾肆无忌惮地蔓延出来。夏末或许有一天真会碰见一个对的人,那个时候他只要想想,夏末不必隔段时间就接受一次阴暗辐射,自己离得远一点实际上是伟大之举,这样他可能真的就可以接受了。不再是被抛弃,而是自我放逐,这样想自己还比较有价值吧?

他在街上站住脚,抬起头厌恶地望着远处发黄的天空,有几只麻雀从一棵秃树上跳上另一棵。他脑子里回放起夏末上午弹的那只曲子,有时候他能完整地回放一些很长的段落,当他特别心烦的时候,他就停不住脑子。但周而复始地循环背诵夏末制造的音乐,要比其他东西更舒服。因为他还能回味夏末弹奏时候额头前发丝的跳动,唇角绽放的表情,肩头轻微的晃动,还有汗水从鬓角滑落的模样。

他的脑子有时候就像个废纸篓,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能复制下许多细节,非常讨厌。但如果尽力去回放跟夏末有关的,他就好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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