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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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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凝重,徐徐说道,“其实你是个特例啊,实在是吃亏了。你的学术能力我毫不怀疑,你的学术成果就摆在那里,任何人都看得到。但问题是,你的论文都是你在国外的学校发的,既不属于你在任职期间发表,又不属于本校的学生论文。这就跟学校文件中,职称论文发表单位应该是本校的这条相冲突了。你在学校的这一年发表的论文,以刊登日期为准是赶不及今年的职称评定了。我知道,你年轻有为,那么多不如你的都跑到你前头,你一定不太服气。学校今年的规定也确实太不地道,你说这些学术上的事,就不应该由行政领导决定,他们知道个什么?你的能力我知道,依我看,咱们有一些混吃等死的副教授都不如你的科研水平高。但话说回来,咱们还有时间,大不了咱们明年再晋讲师,差一年也不是太大的事。”

“谢谢领导夸奖,”夏末随和地说,“这件事其实也让院长为难了,既然有文件卡在这里了,那我也不算冤,暂时运气不好吧。”

“我就欣赏你年纪轻轻却很懂事这点,”院长松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接过夏末的话,“不像有些年纪大的老师,为了这么点事,每年评定职称的时候都要打破头。你听说数学学院有个老师为争博士导的名额心脏病都急出来了么?昨天刚刚住院了,他们院长今早我碰见了,正带着老师同学去慰问他。你说一个学者,为这点争名夺利的事到这地步,让学生怎么看?”

夏末本来想问一问,这次的文件里有没有其他漏洞可以绕过这道扯他妈淡的政策,或是看看院长能否暗示一下他应该跟学校里的哪位大爷接触一下。但是院长的神色已经心满意足地端了起来,朋友的亲切收了起来,对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分明是目的已经达到。

夏末只好随便聊了几句,站起身离开。走廊里静悄悄的,偶然有在实验室干活的硕士匆忙走过,他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直接去了师兄的实验室。

夏末对大师兄魏嘉本来不熟悉,他在国内时间很短,师兄带他不多,他国内国外的事当年都是老师安排的。本来对师兄的印象很淡,记得他是个一天到晚低着头忙的人,为人朴实,异常勤奋。现在接触了一年,发觉师兄也没什么变化。虽然在学校里已经工作了几年,但老师还在的时候,不需要师兄弟们操心什么,只要低头干活就好。现在老师不在,按说以大师兄的资历应当算是师门顶梁柱了,但是大师兄是那么个不愿意多口的人。去年他力主要让夏末回来,据师妹后来跟夏末说,那实在是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都猜测是老师留了话。

但是今天,师兄魏嘉似乎对夏末的这事早就知道,夏末简单说了一遍,他木讷地欲言又止,夏末就明白了。师兄那张方脸似乎太厚了,夏末也难以看出什么想法来,他主动询问,“师兄知道我这事今年肯定没戏?”

“前几天听其他实验室的人说过。”魏嘉说话的时候不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

夏末愣了一下,心说你都听说了你不早跟我说,不知道消息越晚越被动吗?

“是这样,师兄,职称这种事我不是太在乎。”夏末说,“讲师和助教能干的事差别不大。但我就想问问,院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进讲师我觉得就不该是个事啊。如果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至少我应该知道。”

魏嘉看着自己师弟,有些犹豫,像是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愿意说是非。夏末耐心地等着他,向后靠在走廊的窗台上,摆出了不听完就不走的架势。

魏嘉只得开口了,但话的内容出乎夏末的意料,“起先,院长人选是在咱们老师和刘老师之间选一个,刘老师资历本来不够,但是当时却积极想要运作这件事。具体的情形我不知道,反正咱们老师不大瞧得起他,院长也不可能是他。但是想不到老师当了院长一年就去世了,学院里资历高的老教授还有几位,但都是纯粹的学者,或者竞争不过刘院长,或者根本不想担任行政职务。所以院长的职位还是落在刘老师身上了。”

夏末心里明白了,有些吃着苍蝇了的腻歪,“就算那时候结了仇,可是现在人都死了,剩下咱们几个徒子徒孙只不过是干活的,难道还有人能威胁到刘院长吗?”

“老师去世以后,咱们这边几个实验室的经费就被削减了,好几个实验都停了。”魏嘉抬起头,透过镜片看着夏末,“要不是现在做的几个实验一直是咱们的根基,能撑住学院的场面,恐怕也要停了。原先老师身边的几个人年纪太大,都退休了,不管事。再说……他们也都是学者,争不过人家。还有排在你前面的几个师弟里性格太能得罪人的,老师都建议他们出国了。”

夏末半天没说出话来,跟那几个停了的实验比起来,他这点事简直都不算个事了。他想说点什么,但一看到师兄那双黯然的眼睛就说不出来了,再多说想来也就是这点事,师门整体被压制,他被压在下层上不去,上面的师兄没有钱开工,仅有的那点学术根基过不了几年就没了。再加上他们师门现在这几个人整体职称都不高,很难申请下来资金充足的实验项目,师兄又不是能去游说项目基金的人。

他突然明白自己处境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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