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3)
穿上它,想展示什么?再换一件又如何。我们共同生活了太久,可供回忆的美好太多,纵使时过境迁依然忘不尽。何曾忘过。
滴皆能唤醒所有。
到底是谁在作弄谁。
命,姻缘,信,不尽信。
一朝一夕走到如今,到底是历史安排还是咎由自取,早已无法分清。何必再与细节作对,那些佛经真是白白抄了。
她去时正午才过,此时已近日落黄昏。想来她的主子不会来了,白白辛苦她一趟,颇有些未来皇帝不急急死奴婢的讽刺。
被她忙得有些慌的心,随着时间慢慢沉淀。就着最后的日光坐在窗前桌边,对着经文继续抄写,窗纸外透进的红色光影后隐约多了道黑色影子,落于纸面也重合在我身上。
“福晋,四爷来了。”
带着笑的娇俏轻语随着她跑到帘后,惊得我看住那道黑影消失于窗外。
他是存心的么?送饭的人才走,他便来了……让我留是不留,抑或吃是不吃。
从颜玉如意到解语,再到如今的丫头,貌似每一个都很知他,只是个影子也能清晰辨认。在我看来她们都是他调教出的好丫头,胆大心细主意多又极会看脸色。
掀着门帘的姑娘让了她的四爷迈进里间便继续布菜,手下动作比刚才还要麻利稳健,之后便燃了两支红蜡分别放在饭桌和书桌上,福身闪到外间心合拢帘角,很快听到房门开了又关。
烛火随着帘动轻摇两下,明晃晃地对映着窗纸外红色夕阳。
他站在门边低声了句先吃些东西却不坐过去,只是看着我,看我定在椅中执笔僵坐,看我手中佛珠,又盯回到我身上,脸上。那双眼睛比我离开他身边时更见沉静幽深,甚至无从分辨他想什么,想做什么。
笔和佛珠换成碗筷,我抬头看他仍立在那儿,看了看碗中白饭筷头轻,无奈放回桌上。
“你吃过了?”
他摇摇头,空出一阵尴尬动了动唇角,“没有。”
略一沉吟心试探,“要吃么?”
我猜他眼睛里闪过的东西可以归类为笑,只是有些苦,看他极低地应了声好坐向对面椅中,总觉有些陌生。
两碟冷菜四碟热菜,一道汤一份心,外加一壶酒,我吃不了这么多却总是这样送过来。从前在府里没有这么浪费,我不喜欢他更是,除非宴请宾客才很正式的摆上席桌。
酒抿湿唇边,他也放了碗筷看过来,“你……”
我不知他要什么,只一个你字便顿住话尾,移了视线看着桌上菜肴,几乎没怎么动过。
抿了一下便将酒杯放回去,静默良久看他只空了一半的碗,“你该多吃一儿。”
话出了口咬住下唇,将手藏在桌下攥住裙摆,几朵浅红花蕊像是枯萎变了模样败在雪中。
我听见他嗯了一声,很轻,支起耳朵再听只有端起碗筷的轻响,很安静。
他看着夹在筷间的菜看着碗,不再抬眼。我看着他始终夹取近前的一碟,无声咬动的颌骨瘦削得像是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突然就掐住大腿拿了酒杯喝下去,咳出眼泪。
窗外的夕阳终是落下,室内更显明亮。我离了椅子他已站在对面,绛紫色的衣袍映在烛光下异常温暖,上面的暗纹团花忽明忽暗,如同摇摆在他腰侧的玉佩丝绦,还有那个的荷包和抽绳系结的坠子。
往日此时我已睡了,或是烛抄经。此时烛火燃得正旺,我却不知脚往哪挪。
窗外黑暗,和我一样看过去的他……该回了吧。此次出来带了谁?
我摇摇头甩掉脑海中清晰浮现的几道身影走过去推开窗支住一角,飘进来的风竟然清爽得有些凉。枝叶沙沙地响,随着夏夜晚风声音传到很远。
桌面平铺的宣纸飘起一角又落回去,摆在一旁的经文被风吹得像是快速翻过,纸页不停地飘。
他就站在我身后,手指按在纸上看上面的字,收紧的下颌仍有坚毅的味道,眉宇间却总是拢着轻愁,没有表情的眼尾寻不见那道笑时会看得清晰的细细纹路。
一年不见他变了很多,从身体到气质,越发的冷由内而外,只静静站着便是距人于无形的孤寂。这样的他与我每次想起时都不同,却又总像哪里见过。
我突然很想摘掉他的帽子,很想。手紧贴在腿边,不敢动。
“今日的经还未抄完?”
这样轻柔的声音响在如此夜晚,带着蛊惑的魔力。我看着他在断掉字尾处的干净指尖,摇头而笑。
我是想见他的,只是没有面对自己的心。就像我的心乱了,却把责任推到他的丫头身上,只当是她的忙乱害我无法静心抄经。其实根本不是,只是因为我想他,从未间断地想念。好时,坏时,醒时,睡时,置之死地而后生时,生而无望时……无一不想,无处不在。
“抄完它吧,不可半途而废。”
他退到一旁让出椅子,看向经文字句的样子很专注,像是把自己给融了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