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3 / 3)
下。
蓟和,好好学学你的文化课吧。你最近退步得太厉害了,如果你想考中央美院的话,光有美术好是不行的。
蓟和道:嗯嗯我会的。你跟我妈妈说的一样,不过她要比你严厉,她不相信我能考上中央美院。
鹿鸣皱了皱眉头:学什么文化课也要过关,你得重视这个。
蓟和不住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见他扬了下眉毛又要说什么,赶忙说,我最近在练习画动物,等这张画完了我送给你好不好?
鹿鸣扭过头:不,我要一张新的。
蓟和笑道:什么样的?
一只胖兔子。
蓟和扬起嘴角,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心里仍是空空的。
蓟和看着他略显忧色的眼神,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之所以喜欢画画,是因为画画能够宣泄心底那些无法言说的情感,但这些都是文化课上那些冷冰冰的字符所代替不了的。
而这些沉甸甸的心思,他又怎么说得出口呢?
艺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但蓟和的文化课成绩依然没有起色。
班主任无数次找他谈话也只是杯水车薪,他写了一篇作文,题目叫《西北望,射天狼》,他是写给鹿鸣的,可是他不敢给他,怕自己写得不好,玷污了自己对他的一番感激的心意。
写完这篇作文之后,搁下笔,蓟和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午夜时厚重的寒气挂满了肮脏的窗子,然后他合上本子,上床睡觉。
蓟和做了一个梦,梦到在一个靠近南极的地方,那里一年有两百天都在下雪,三百天都被冰雪覆盖着,天穹蔚蓝,在最遥远的深处,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站立着,看边地风雪漫延天际。
然后他就醒了,这个蔚蓝色的梦让他有些悲伤。
他掀开被子下床,到楼下找水喝。走到楼梯拐角处,看到客厅里有光,于是他停顿了一下。
果不其然,是妈妈。
蓟和慢吞吞地走过去,紧紧碍着她的臂弯坐下。
那段时间,因为蓟和成绩的问题,他们已经吵过很多次了,无非是一方的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与另一方的你们不理解我之间长时间的拉锯战,都是青春时期常见的戏码,每一次剑拔弩张过后,饭桌上总会弥漫着一股冷硬的空气,可是谁也不愿低头。蓟和虽然性格温和,但是内心的坚持倒比一般孩子要强得多。后来想起,他都不记得那个晚上他和妈妈之间是不是还在冷战了。
他只记得一阵沉默过后,还是妈妈先开了口,她说:天冷了,我再给你多加一床被子吧。
蓟和点了点头。
妈妈站起身,踩着拖鞋回了屋,片刻后,抱着一床厚厚的被子站在门口,带我去你房间。
妈妈进来了,细心地铺好被子。但她没有走。她在床沿坐了下来,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又在半空停了一下,可能是突然意识到儿子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了,便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蓟和,我和你爸爸一直觉得,你会更优秀。
嗯。蓟和心不在焉地回答。
蓟和,以你的成绩,如果不算美术特长生的话,只能上一个好一点的专科学校。
蓟和抬起头:这句话,你和爸爸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
可是你要听啊。妈妈无奈地笑了,可能是因为夜深了的原因,她的笑容里有一股深深的疲倦,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前途再好好努力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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