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3)
了雪地上。
天色渐渐暗了,清冷的光从枯枝间映照下来,她费劲地抬起头看远处山峦,青黑的影子如同蛰伏的巨兽一般,似要吞噬掉什么。头顶似乎又有雪花落下来,周围都是冰冷的岩壁,沈静觉得寒气逼人,连膝盖都在疼。
不,不行,不能坐着,得走出去,眼看天就要黑了,山上不知会有什么东西,万一再变天
这样想着她重重喘息几声,勉力支撑着站起来,动了动因寒冷而僵硬的双腿,咬牙朝前走去。积雪太厚了,一脚踩下去要使很大力气才能拔出来,沈静冻得哆哆嗦嗦,再次陷入一个雪窝,无论如何也没力气了。
风疾天寒,天空变得云痕重重,像要沉坠下来,温度骤然下降。沈静终于力竭,直起腰才发现裤腿已结了冰,她用力挣了挣,却根本抬不起脚,穿得又单薄,寒风凛冽,就像置身冰窖一般,冰寒彻骨。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沈静蜷缩在雪地上,冻得嘴唇发紫。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山上突然传来野兽的嗥叫,让她神智瞬间清醒。不能放弃,必须要走出去。
她挣扎着坐起来,垂头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无觉,她拼尽全力抬脚在原地蹦了蹦,也许是太久没有活动,刚蹦了两下,她就摔倒在地上,崴了脚跪在雪中,疼得直咬牙。
又有雪花飘下来,落在她眉间,天色昏暗,沈静绝望地闭上眼,再没力气动弹。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她恍惚看见一个人影在向她走来,却又忽远忽近,是幻觉吗?
救救我救救我她发出无声的呼喊,那人却越走越远
睁开眼,沈静发现自己被一个人背着正在下山,彼时天光大亮,风雪已止。
我没死?她喃喃出声。
背着他的人听见声音,微微侧了侧头:你醒了。
沈静动了动手和脚,只觉疼痛钻心,她看向背着自己的年轻男子,道:是你救了我?
男子点了点头:是。又皱起眉,你的手和脚都受了很重的伤,不过都是冻伤,幸好没有伤及筋骨。你怎么一个人上山,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静没有说话,默默瞧着他俊朗的侧脸,一时累极,忍痛抬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男子身影顿了顿,但是并没有拒绝她。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的房间里,雪山远了,鼻尖充满药水和松脂的香味。
旁边一个爷爷在煎药,之前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也站在一边,听见声音,男子微微侧过头:你醒了。
她动了动手脚,还是一阵无法忽视的剧痛,望向对方:是你救了我?
男子点头:是。又皱起眉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个人上山打猎,太过危险,以后不要去了。
她瞧着他俊朗的侧脸,没有作什么解释:嗯。
男子救了她,帮她清洗伤口,又敷上草药,爷爷年老体迈,她看着他一个人忙里忙外,沉寂的眸子逐渐发出淡淡的光。老爷爷一直在替她道谢,男子只是云淡风轻地笑。
临走前,他把自己在山上打到的十几只野兔,一只鹿还有一筐松果和野菜留在小木屋里,并嘱咐说:雪化之前,你一个小姑娘不要再单独上山了,这些东西应给够你们撑过这段时日。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的雪光透进来,打扫了,告辞。
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自此爱上那个男子,日思夜想,只因他是她的贵人。
陆羽 小静,我会待你好
沈静手脚的冻伤太重, 在那之后很长时间都无法下地行走,她不得不就在这间小木屋里住了下来,老爷爷心善, 把她当亲生孙女一样疼爱照料。
她出来数日不回宗门,宗主派两个弟子出来寻她,又下了几场大雪,山上积雪更重,两个弟子接了在数九寒天里找人的任务本就不怎么情愿, 碍于宗主的威压才不得不下了山。
小木屋在侧峰一处隐蔽的半山腰崖缝里,整座阳谷山几乎有几千米高,主峰侧峰无数, 山间小路蜿蜒曲折,出来寻人的两大弟子只在主峰的南北两面四处搜寻一番,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实在太冷便回去了。后来又有几波人下山来找, 皆无所获,众人都传新入门的小师妹是被冻死在了山上,让狼给叼去了。
众人免不了一阵唏嘘感叹, 只是再没有人愿意下山去找她。
至此, 沈静已在小木屋里修养了近一个多月。
转眼冬去春来, 半空中画面如同转动的车轮,天气回暖, 河水解冻,飘渺的雾气散去,浮现了在河边浣衣的沈静的身影。
爷爷前几日上山打猎感染了风寒,她到镇上药铺给爷爷抓药,回来时远远望见河边躺着一个人。河水已被染红, 周围黑气缭绕,那人衣衫褴褛趴在岸边。
她心中有些异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清了那人面容,竟是那时在山上救了自己的人!
她惊喜万分,又心疼他受了伤,便费力将他半拖半抱运回了家里。给他包扎伤口,又将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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