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3)
抵着床单摇了摇头:不好。
鹿鸣不允许他逃避,伸出手把他下巴挑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道:说清楚,什么不好?
蓟和感觉自己腿都软了,你
这样,鹿鸣望着他通红的脸庞,想起刚才在亭子里看到的他和沈棠并排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恶意翻涌,我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看在我受伤的份儿上,你再叫我一声师尊听听。
这要求乍一听其实没什么,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坦诚相见,算是抛掉了师徒的身份,以他们自己本人的人格与对方重新相处,此时再让他叫师尊,蓟和莫名有一种羞耻不堪的感觉。
鹿鸣还在等,看着他扑闪的眼睫:嗯?怎么了,之前不是叫得好好的吗?怎么暴露了身份之后,反而不如以前知情识趣了?
蓟和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得瞬间要滴血,他实在叫不出口,只好抬眼求饶地看着他:不
唉,好吧,鹿鸣不再逼他,大方地退了回去,不叫就不叫,可是以后见面总得有个称呼吧,总不能一直像这样你呀我呀的直来直去,多没意思。
蓟和咽了下口水,问道:那那叫什么?
鹿鸣摸着下巴道:既不能太正式,也不能没情调,还得延续师尊这个称呼带来的某种背德感
蓟和默默听着,耳朵又开始发红。
就叫师兄
还没说完,鹿鸣就感觉心里突然一阵沉重的苦痛,像阵狂风一样把他卷了进去,他连忙止住话头,转脸看到蓟和一脸冷冷的羞赧,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尽量把声音放轻:就叫哥哥鹿哥哥怎么样?
蓟和:
他抬起眼,脸上那股冷冰冰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眼底仿佛含着流动的水光,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渣男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个和蔼可亲的
鹿鸣深呼吸, 努力压抑住喉间沸腾的的痒意,拿手挑了挑蓟和的下巴,说话, 到底行不行?
蓟和不回答,侧脸躲过了他的挑逗,垂着头,好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鹿鸣指尖微蜷:那叫来听听?
蓟和看着他, 嘴唇一张一合,努力了几下,还是没出声, 他红着脸站起身,几步走到桌边将那碗汤端了过来,僵硬道:先先把汤喝了吧。
鹿鸣瞧着他颤抖的手指,假装疑惑道:刚不是说先吃药吗?怎么又说喝汤, 他玩味地捏着下巴,哦,我知道了, 是我刚才说喝了汤会想跟厨师亲亲, 所以, 你很期待吗?
蓟和抿紧嘴唇,他站在淡薄的余晖里, 就是不肯抬头看他,没,没有。
真的吗?鹿鸣始终含着笑意。
蓟和没理他,转身把汤放回桌上,又端起药碗, 捧到他面前:喝药吧。
鹿鸣仰着脖子,天色渐渐暗下去,光线隐没,屋里有些昏暗,可他眼里却微光流动,动了动嘴唇,蓟和一看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红着脸抢先开口道:你要是敢说让我喂你,我保证接下来的一周你都见不到我。
鹿鸣:
鹿鸣咂咂嘴,叹道:好吧,自己喝就自己喝,真是没情调。伸手接过来药碗,眼看就要递至嘴边,唇角刚碰了下碗沿,又抬起头道:这样,你叫我声哥哥,我就喝。
蓟和瞪起眼睛:你
我就这一个请求,鹿鸣深深地望着他,叫了我马上就喝,我保证。
蓟和梗着脖子与他对视,很快就败下阵来,他低下头,好似心里做了许多挣扎,过了很长时间才从嗓子挤出一声蚊子叫似的:哥,哥哥。
鹿鸣骤然感觉轰隆一声,头皮发麻,这简单的两个字好像带着电流一般在他心底划过,连带着神经末梢都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他端着药碗的手轻轻一颤,举起左手放在嘴边咳了一下:嗯,那什么
蓟和抬起头,望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意外地发现他耳朵尖都红了,愣了一下,回过味儿来问道:你害羞了?
谁!鹿鸣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谁说的!我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是这药刚熬好烫着我了起开,挡着我亮儿了。
蓟和后退几步,脸也有些微热,看着他抬起手腕把药一股脑全灌了下去,喝得太急呛了两下,憋得两颊通红,那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蓟和默默打量一会儿,垂下眼睛,偷偷地笑了。
屋里漫延开一股黏糊糊的气氛。
正在尴尬沉默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刻房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三个人来,两人同时往门边看去,发现是医修和他的小弟子,后面跟着向庭芜。
医修边进来边道:屋里这么暗怎么也不点灯?回头吩咐小弟子,泰宁,去,把蜡烛点上。
是,师尊。
小弟子跑去窗边把所有蜡烛都点燃,再罩上纱罩,房间里顿时充满朦朦胧胧的昏黄,医修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胡子花白,可是精神矍铄,他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鹿鸣,满意道:嗯脸色瞧着红润了不少,看来恢复得不错,鹿宗主你命很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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