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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交代的事就到这儿了。不知道温公子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之前慕云影派人传信给温知如,不过是为了知会他有关于去贵州买地开矿那些事已经办妥,并且进展顺利,如果温知如在年节里不得空与自己相见本就没什么,银票地契之类也可以派信得过的手下直接交给温知如身边的影卫。
但温知如却直接约了他今天见面,想来总还是有其他的事要说的。
十二楼的消息灵通,况且一直与朝廷中也脱不开关系,影公子自然应该知道,等开春过后,太后有意要选一批家世出众的秀女入宫伴驾。
这事确实有所耳闻,但十二楼向来不会过问帝王家后宫的那些事,温公子也应该知道。
本来太后看中的是我温府的三姑娘温姌,但你知道钱氏作为正妻,怎么会放着这样大好的机会不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知嬿到底在身份上也更合适,我怕事有变故。
慕云影当然知道温知如指的是什么事,却不动神色:怎么温公子也开始关心起姊妹间的情谊了?
情谊什么的,都是后话。钱氏的哥哥钱林墨现在背后的势力是什么人,影公子该比我清楚。她的女儿若做了妃子,与我爹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温知如在这事上的心思也不打算隐瞒慕云影,本来这些就是自己的家事,麻烦一个外人本就不合适,但他现在确实是缺人手,温姌被禁足,知嬿入宫面见太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要让太后老人家改变主意选知嬿为妃而不是温姌,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但温府要选出一个皇妃怕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不能确定钱氏会不会铤而走险对温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从凤公子那儿,他知道了慕云影背后的主人其实是自己的亲爹,那如果是危害到温彦丰的事情,慕云影没有理由不出手。
正月十五一过, 贤王世子锦翌珲便到了温府拜见温彦丰。
有了温知如之前的坦诚,温彦丰自然是心里有了底,他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对方, 而是直接屏退了下人让锦翌珲到书房内与自己私谈。
锦翌珲看到温彦丰这个态度, 联想到这位大锦朝向来说一不二城府极深的首辅大人的一贯风格, 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欲盖弥彰或者假意试探根本没有意义,也直截了当的表明了来意:老师, 学生此次前来是为了温大少爷, 我是来向您提亲的。
世子倒是个爽快人。即使是有了心理准备, 当温彦丰面对着如此开门见山的锦翌珲, 一时竟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了。
只是暗暗感叹, 在经历了太原府那一系列的历练之后,这位世子爷当真是成熟老练了不少。
锦翌珲看温彦丰只一句就再没了下文,心下也吃不准这位首辅大人的意思。
不过想着对方肯定早就对自己的举动了如指掌, 他没有拒绝自己的拜见,还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这事必然是有可商谈的余地的。
老师,学生知道此次来贸然向您提出这样的要求, 确实是唐突了。只是学生并非是一时的义气冲动,这些时日我确实也冷静思考了许多, 也想过往后我与知如可能要面临的种种艰难境地。但在经历了从京城去太原府的这几个月,经历了那些九死一生的困难险阻, 我心中除了知如再也放不下第二个人,还请老师成全。
锦翌珲说话的语气信誓旦旦, 那表情也算是深情款款。
原以为温彦丰听到这番表态后多少会对自己与温知如的事,能放宽几分心,可没想到一直面无表情的温彦丰这会儿却是冷笑了一声。
世子爷这番话说的严重了, 犬子年幼鲁莽,又何德何能得世子的垂青?怕是高攀不起。
老师,您这是锦翌珲面对这样的状况一时也懵了。
照理说,他刚才并无任何不妥帖的说词,怎么温彦丰偏偏就生了气,大有立刻要赶人走的意思?
还记得几月前,世子第一次来府上拜见,为了去年殿试一事,老夫就曾经说过,老夫并非你授业恩师,更担不起这句老师,若世子愿意可以称呼一声温尚书。
锦翌珲其实并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变得这样生疏,可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对方,也不能闹得太僵,只能小心翼翼好言好语的继续试探,温大人当年与家父同朝为官,也同是先帝的顾命大臣,怎么样也是我的长辈,如您不喜欢这句老师,让晚辈称呼您一句伯父?
温彦丰只是低头喝了口茶,并没有搭理锦翌珲。
伯父,晚辈方才所说的那些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晚辈知道,我与知如同为男子,这事儿确实有悖人伦。可情之所至,晚辈只是不想错过此生挚爱之人,还请伯父能成全。
锦翌珲这番话,确实也是真情实感,言辞恳切。换作一般的人,就算是打心底里不能认同这桩亲事,也多少会被对方的诚意打动。
然而温彦丰却丝毫不为所动。
大锦朝自开国以来,就不乏达官贵人与男子相恋的事迹,在民间娶男子为正妻,也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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