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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往事-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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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清云像是要说服火火告发自己似的,危险的、自毁倾向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

“白家想要什么情报?黑红蝰蛇?控制人心智的邪法?”她反问道,可不等芦清云回答,她改了主意,打断他道:“算了,这和我没关系。”

芦清云说话半遮半露,虚实难分,即使在平时,火火也不擅长对付这样的人,更别说现在两个人躲藏在蛇谷深处,饶是一向镇定的她也忍不住一阵阵焦躁。

“你到底想不想活?”她抓住芦清云的领子,快刀斩乱麻道:“麻烦你直说罢。如果你想活,就跟我走。不想活,我现在给你一个痛快,也省得你再受蛇妖之苦。”

芦清云沉默片刻,火火任由他沉默。

带着土腥味的微弱的气流安静地拂过二人的皮肤。

“你不会把这里的事告诉白家?”芦清云问。

“我不会。”火火说:“但你也不知我是否在撒谎。”

“我信你。”芦清云这次回答得很快,“你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这句评价八成是说火火没有城府,一眼看得透。不过,火火耸耸肩,把这话当作称赞。

稍后,火火花了些功夫带着芦清云冲出了藤蔓遮挡,又冲出重围,在快到谷边的时候被等不及的同伴接应了过去——当然,秋枫她们下来是来接应火火的,没对芦清云多看两眼。

火火没有把谷底诡异的事情上报,对那里发生的事情,她含糊说辞,和芦清云统一说辞,只是向来询问的白家人说,火火在千钧一发下从蛇口救下芦清云,而没有提起诸如黑红蝰蛇、操控信纸的邪法等等事情。

这其中的秘密,火火也许自己也好奇。但她遵守约定,没有去白家打探,也没有询问芦清云。

她和五个同伴继续做芦清云的护卫,有了上次的教训,众人警惕心提高,上次那样惊险的事情没有再发生。芦清云也依旧和护卫们保持距离,没有半点友好结交的打算,待火火也与旁人无异。

直到数年后,芦清云把火火叫道主动提出要把那天谷里发生的事情解释给火火听。

当时,芦清云在后院里喂鲤鱼,红的锦鲤,翠绿的池水,灰白的卵石。

他遣走其他侍卫,只留下火火一个。

他盯着济济游鱼,冷不丁问火火,想知道那天谷底发生的事的由来吗?想知道他芦清云和妖兽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火火没有立刻回答,她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芦清云指间又漏下些鱼食下去,有一小半不慎落在木桥上。他蹲下去,修长的手指拢起散落的饵食,然后慢慢将它们推落进水里。

“阿福病死了。”芦清云说。他低头对着桥面,火火看不到他的表情。

阿福是芦清云的亲随。众护卫被调到芦清云身边之前,阿福就已经跟着他了。但阿福只是普通人,没有修炼的天赋,前段时间他独自去山下探望亲戚,在山下得了恶疾,没几天就死了。

这件事火火听说过,但她没料到芦清云要和自己说。她二人的关系没有亲近到这地步。芦清云和谁都不亲近,大概,只信任阿福。

鱼在桥下张大嘴巴争抢食物。白的眼底,黑的眼珠,呆傻极了。

火火说:“节哀。”

芦清云把手里所有的鱼食堆在木桥上,一点一点把鱼食推在水里。

“没有别人可以听我说话了。”芦清云说着这样伤感的话,语气却非常平淡。

火火说:“可是你说过,那蛇谷地下发生的事,是白家非常想要的情报。”

这种情报,不应该说给白家的养女听。

她顿了顿,芦清云没有说话,他蹲在木桥上,颀长的身子折起。

如果是个小孩这样抱膝蹲着喂鱼,想必会非常可爱。但芦清云一个成年人抱成一团这样蹲着,样子就多少有点可笑。

芦清云不说话,火火转而问:“阿福跟了你多久?”

“十七年,”芦清云说:“当年我八岁。我们住在鹦鹉洲。阿福是当地人的孩子,和我玩得非常好。他母父人很好,母亲问他要不要到我家来当伴读,他母父也没有阻拦。”

芦清云第一次提到这样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鹦鹉洲?”火火吃惊道:“鹦鹉洲离都城很远。周围有很多妖兽。你曾经住在那里?”

“那时候妖兽和人类的冲突还没那么激烈,”芦清云说,“直到后来……我十岁那年,我父亲死了。”

“你父亲是芦繁。”火火说。

这不是她猜到的。这几年来,秋枫、水雾两个人没事干时就四处打探芦清云的底细,日积月累,多多少少也让她们找到了点蛛丝马迹。她们几个关系好,秋枫知道,就等于火火知道。

芦清云仍蹲在桥上,不成形状。火火只能看到他平静的侧脸。

“对。我是芦繁的儿子。”他说。

芦繁这个名字在如今已经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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