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3)
“赵小姐明大义,本王代湖阳百姓谢过。”玉忘言拱手,半冷半暖的脸上,波澜不惊。
在心中算了算,要抵达湖阳,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耽搁的这两日,也不知狱中的南林候那里有没有出什么事端。他被秘密关在暗室里,暗室有邓伦倾刺史府之力把守,但愿不要节外生枝。
然而,节外生枝的事还是发生了。
就在昨夜里,恰好是他们都在有荷村的夜,天牢密室中,发生了变故。
南林候自从被关入这里,就一直在盼着一个人来,即使这里戒备森严,他也相信那个人能够抵达这里。而昨夜,那个人终于到了。
那个人,是个武功很高的人,缥缈的像是初晨江面的雾气,眸光迷离,如雨打孤山。
她总是穿着单薄的白衣,用一张绣着血色梨花的白纱遮面,就连来见南林侯爷,她也不会露出真实容颜。
“何氏!你终于来了!就知道你能找来这里!”南林候从稻草中抬起头,奔到密室门口,扒着铁栏杆。
女子眯住了双眼,她的声音空灵迷离,“何氏这个称呼,听来不礼貌……”
“少说废话。”南林候紧张的环顾四周,“看守的人呢?都被你杀了?邓伦可是派了很多人马守着本侯!”
女子幽幽冷笑:“很多吗?多少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弄晕了而已,他们明早就会醒。”轻抬手臂,优雅的伸出白皙的手,“东西给我,然后,你就可以放心的死了。”
“何氏,你必须保住本侯的儿子!”南林候厉声道。
“尽力而为。”女子喃喃。
南林候不甘的瞪着她,接着坐到地上,脱下靴子,扯开靴底。原来这靴底里缝了个夹层,里面放着一张手书和一份契约。
手书是南林候亲笔所写,供述赵家指使他策划湖阳盐案,掠夺百姓的种种。而那契约上,盖着赵左丞相的家印和南林候府的印章。一旦这两样材料落到天英帝手里,赵家就是不倒也要毁个大半。
南林候捏紧了手书,死死瞪着女子,“本侯会被押送回京问斩,也不指望能脱罪了。但赵家要是敢不管我儿子,你就把这两份证据给瑾王。”
“可以。”女子接过了手书和契约,慢悠悠的收好,转身要走,却突然停下。
她看向牢狱的入口那边,迷蒙的眼底划过一丝冷然,幽幽道:“有人来了……”
南林候面色一骇。
女子冷冷看着他,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在昏暗的火光下红的像血。她的眼神是冷漠的,那是对生命即将消失的漠然。
“南林侯爷,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死了也好……”
☆、二人世界
次日的下午,玉忘言和萧瑟瑟一行返回湖阳,不期被被脸色极差的邓伦告知,南林候死在了狱中,是被人毒死的。
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让玉忘言本就半冷的脸,冷的像冰块一般。
刺史府里,邓伦领着长使和司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等待玉忘言的训话,本还想问问玉倾云怎么样了,也觉得没脸多嘴,全都那么跪着。
毕竟是有玉倾云这位殿下在,玉忘言自然不会做主如何惩罚邓伦。而玉倾云为人和善,心也软,直接让邓伦他们起来,只说一起去牢狱密室里看看,没责备了。
牢狱里,灯火昏暗,青苔斑斑。看守狱卒们全都跪着,一个一个从门外排到密室的门口。
他们昨晚集体被人弄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大亮,密室里那位囚犯是刺史大人千叮万嘱要看好的,谁料他死了,如此监管不力的大罪,他们真怕会因此丢脑袋。
南林侯爷的尸体,此刻还原封不动的躺在密室里。因为中毒,他的嘴唇呈现黑色,嘴角挂着一抹黑血。顺着他的手看去,手边掉着一个瓷瓶,瓷瓶口还残留着红色的液体。
应长安小心避过尸体,拾起那个瓷瓶,嗅了嗅瓶口,道:“是鹤顶红,纯度这么高,一口就能毙命。”
山宗观察了密室的四周,说道:“没有旁人突破进来的痕迹,但南林候在下狱的时候可都是被搜过了,身上不会有□□,八成是外面人递进来的吧。”
既然是外面人递进来的,那就说明,南林侯爷没有反抗,自己把鹤顶红喝了。
那么,他们昨晚到底谈了什么?
一行人不禁四处查看有没有线索,邓伦带着长使和司马,立在墙边,低头待命。
何惧抱着剑走过,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再转眸时,不经意瞅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
何惧忙走去,在密室外的墙角缝隙下,发现了一朵花。
他低身将花捡起,托在掌心一看,心头顿时一道闪电划过,他险些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是一朵梨花,却拥有血红的颜色。
这是“她”的标记,何惧不会认错,“她”走到哪里,都有这血色梨花相随。血梨花,同样是她杀人的武器。
何惧猛回头,望着死了的南林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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