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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度低音 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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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年摇了摇头,把一条腿叠到另一条腿上。浴袍的下摆顿时敞开了很多,露出修长笔直的腿。他的声音含着笑意:“你不是一直想学德语吗?我现在教你一句好不好?”

白朗茫然道:“什么?”

祁斯年的眼神温柔,嗓音低沉而沙哑:“nur ik ist das beste schrzittel”

白朗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跟着重复了一遍。

——“当我歌唱爱的时候,爱变成了痛。当我歌唱痛的时候,痛又变成了爱。唯有音乐,是最好的止疼药。”

nur ik ist das beste schrzittel

唯有音乐,是最好的止疼药。

白朗小声说:“首席,你这句也太没有诚意了。”

即便白朗从来不通德语,也知道这一句,因为它被印在祁斯年第一张专辑的封面。此刻,那张专辑还静静地躺在白朗的大提琴琴盒里。

祁斯年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干燥而温暖,把白朗心里那些不安和担忧都抚平了。他低声说道:“那怎么办呢?我不知道该怎么让我的小粉丝放心了。”

白朗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能有效吗?我说止疼药。”

祁斯年思考了一下,朝他看过去,笑着说:“那要看是谁的止疼药了。来自我们大提琴小王子的音乐一定是可以的。”

白朗靠着沙发坐下来,也看向祁斯年。呼吸之间全部都是祁斯年沐浴过后的味道,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像是被诱惑住了一样,说:“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要给你弹《玫瑰骑士》。”

白朗随后就要伸手去拿身边的大提琴,却不料被祁斯年拦住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很晚了。”祁斯年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你也累了。我们不弹琴了,去洗澡,好不好?”

白朗点了点头,站起来想了想,停住了原本的脚步,干脆把身上的t恤脱了甩在一边,在祁斯年的注视下磨磨蹭蹭走进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

注:

“当我歌唱爱的时候,爱变成了痛。当我歌唱痛的时候,痛又变成了爱。唯有音乐,是最好的止疼药”:是舒伯特写的诗,死了之后才被人整理出来,这里稍微删改了一些。

【29】威尼斯

洗澡的时候,白朗脑袋里的神经又逐渐绷紧了,他把水流调小,侧着耳朵想要听外面的声音。他想知道祁斯年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躺到床上,而自己等会儿出去又该睡到哪里。

然而淋浴房里只剩下水流淅沥沥的声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听不到祁斯年的脚步声。

小旅馆的条件实在算不上多好,淋浴房黄色的灯光昏暗,被蒸腾的热气照得模糊。但是白朗不敢关水,他害怕一关水祁斯年就知道自己要出去了。

到最后,白朗犹豫再三,穿上浴袍打开洗手间的门,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一半,只剩下大床正上方一个小小的阅读灯。

祁斯年站在窗边,脸侧着,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夜色。

“洗好了?”祁斯年回头冲着他笑了一下,“你先去休息吧。”

白朗这才看到他手里举着个杯子,里面应该装着浅浅一个杯底的酒。白朗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点点头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尽量规规矩矩地贴在床边,将一大半的位置空了出来。

躺下来之后,白朗发现窗外有夜风吹来,然后他闻到了柠檬味沐浴露的香味。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味道和自己身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白朗往下缩了缩,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微微发烫起来。

他以为祁斯年可能要在窗口站很久,没想到很快,大约只过去了十分钟,祁斯年就关上了窗户,然后轻轻走到床边停了下来。

白朗躺在枕头上看着祁斯年。借着头顶的阅读灯,他看到祁斯年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温柔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

祁斯年说:“睡吧。”

白朗感觉到另一侧的床垫向下沉了一下,随后,带着体温的柠檬味幽幽钻进了他的鼻尖。

祁斯年把灯熄灭了,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张双人床算不上很大,但足够他们两个并排躺着互相触碰不到对方。

夜色中,白朗安静地躺了会儿,翻了个身,面对着祁斯年,说:“首席,你睡了吗?”

祁斯年动了动,声音是全然的清醒:“没有。睡不着吗?”

白朗说:“嗯,睡不着。我可以靠你近一些吗?”

祁斯年没有说话,黑暗中的表情太不清晰,白朗只能捕捉到他的视线。他看见祁斯年与他对视了会儿,似乎笑了一声,说:“可以。”

白朗在被子里蹭了蹭,向旁边挪了十厘米,头靠得离祁斯年近了些,就不敢再动了,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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