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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度低音 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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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觉得有点头疼。对于古典乐演奏家来说,欧洲什么都好,就是各种各样的小语种着实不好应对。

意大利的古典乐形式向来和歌剧不分家,而歌剧以意大利语为主,其次是法语和德语,还有少部分俄语。白朗学了多年的音乐,看乐谱和蝌蚪音符不在话下,对他来说,弄清楚不同语种的发音和语言习惯比搞清楚音符要难多了。

果然,什么一首《玫瑰骑士》换一句德语,这也太吃亏了。白朗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就是欺负我人生地不熟罢了。

就在这时,前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属于小孩子的惊呼,打破了原本和谐美好的画面。

白朗循声看去,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男人,激动地冲着人群大喊大叫,手里似乎还拿着刀具。

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几秒之后,属于儿童的尖叫声响起,吵吵嚷嚷的怒骂声,急促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首席!”

白朗看见那个男人向着祁斯年身边的孩子走去,祁斯年神色冷静,把孩子护在身后。对方像一头失去神智的野兽,猛地举起拳头,冲着祁斯年打过去。祁斯年的衣角被两个孩子扯着,本能拿手去挡。那一拳就打在了祁斯年手上,打得他的右手一下子重重砸在身后粗糙的栏杆上,连带身体都向一侧偏了偏。

白朗似乎听到了一声重响。

他的心脏随之猛地坠了下去。

之后,白朗疯了一样地冲到祁斯年前面,在对方做出下一步动作之前用尽全力把他向后推开。

白朗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有刀,但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只知道站在祁斯年前面,愤怒地推搡着眼前的男人。

局面变得乱糟糟的,很快,那个男人被周围的人制住,然而白朗心里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着,他无法控制住情绪,拼命推开阻拦自己的手,也顾不上四周的眼神和听不懂的意大利语,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差点连自己都要跌倒。

“你怎么可以伤到他的手!你怎么可以!”白朗狠狠地瞪着那个挣扎不休的陌生男人,也不管旁人听不听得懂,用英文混合着中文吼道,“你会毁了他的!你会毁了他的!”

“白朗!白朗!”在所有的声音里,祁斯年沉稳的嗓音仿佛一道清流,一下子进入白朗的耳朵,他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

“白朗,没事了,没事了。”祁斯年从身后抱住白朗的腰,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听话。”

白朗安静下来,然后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去看祁斯年手上的伤,心痛到哭了出来:“首席,你的手有没有事?”

祁斯年的手背红肿了一块,手掌侧面有道道擦痕,隐隐冒出血丝来。

白朗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心疼到无法呼吸的地步,当机立断说:“我们马上走,去医院。我们回维也纳,要不然去柏林,我们……”

祁斯年反手握住他的手:“我真的没事,不要紧,你别怕。”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平缓,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轻易让人的情绪舒缓下来。白朗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微微发抖,他不敢去看祁斯年手上的伤,于是只能抬头去寻找他的视线,再问了一遍:“你看着我说,你的手,真的没有事吗?”

祁斯年伸出一只手一直抚摸着白朗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起了毛的猫咪。他说:“我确定我没事。只是擦伤。”

白朗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抓着祁斯年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慢坐到了路边的椅子上。

他用手捂住脸,过了很久之后,才轻声问道:“首席,我刚才……是不是像个疯子?”

祁斯年用受伤的那只手拉开白朗的手腕,大拇指擦拭着白朗脸上的泪痕,笑了一下说:“没有,你很勇敢,白朗。”

【28】止疼药

他们原本是出来吃晚餐的,结果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等回到房间后,白朗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不说话。

祁斯年叫了披萨,去前台取了外卖又上来,告诉白朗,前台说引发乱的人已经被移交警方了。

白朗愣了一下,问道:“是难民吗?”

祁斯年回答:“目前还不清楚。从他说的语言来看,多半是的。”

白朗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觉得可怜,但回想刚才的画面又觉得生气。他拉起祁斯年的手看上面已经结痂的血痕,气愤地说:“不管怎么样,你是演奏家,你怎么能用手去挡呢?”

祁斯年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白朗立刻抬头看向他:“首席,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斯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白朗觉得有些别扭,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说:“反正你以后不能这样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珍贵吗?”

祁斯年换了个姿势,看着白朗的脸笑了:“多珍贵?”

“一百年才能出一双这样的手好不好!”白朗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补充道,“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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