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度低音 第17节(2 / 3)
说的那样,他并不是很喜欢出门,就算出门,大多也都是为了采购食材,或是陪白朗散步。卡尔是祁斯年的老朋友,他们在这里住的几天里,祁斯年找他的次数却还比不上白朗多。
白朗挺喜欢卡尔的。熟悉之后,白朗发现他性格温和,喜爱安静,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独自住在离祁斯年他们不远的一栋房子里,打理着一个花团锦簇的小花园,还养了几只懒洋洋的英国短毛猫,过着许多欧洲人理想中的生活。他教白朗钓鱼和种花,还把亲手摘的水果送给白朗。
白朗是真心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让人羡慕,他这么想,于是也这么说了。
“是吗?”卡尔笑了一下。此时他正在给花园里的花浇水,回过头来看向白朗,问道,“不会觉得无聊吗?”
白朗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问道:“卡尔先生,你觉得这里很无聊吗?”
卡尔把水壶放在脚边,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这里离大城市有些距离,看个电影都要开车去萨尔茨堡,更别提年轻人都喜爱的夜生活。对于像你这样的男孩来说,或许是十分无趣的。白,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我是说,除了音乐以外的。”
又是这个问题。白朗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没了。在家打游戏算吗?”
卡尔似乎没有料到他这个答案,朗声大笑起来,忍不住伸手在白朗头顶摸了摸,看着他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我真的很喜欢单纯又快乐的音乐家,尤其是白这样的。”他边说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祁斯年,说,“sean,怪不得这次看到你,觉得你心情好多了。”
白朗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说:“我确实不太擅长别的。”
祁斯年笑了,放下手里的书,朝白朗看过去,轻声说:“不用在意他的话,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晚上回去之后,白朗趴在沙发上问祁斯年:“首席,你和卡尔认识很久了吗?”
祁斯年也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有快十年了吧。”
白朗惊讶道:“这么久了?”
“卡尔是个平面设计师。”祁斯年说,“在柏林的时候,有和bpo合作过宣传封面,那时候认识的。”
白朗突然想到,祁斯年和卡尔认识的时候,自己还在大洋彼岸的中国,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走上音乐道路,还在为了考试成绩和迷茫的出路与父母闹别扭。
简直就像在两个世界一样。
白朗有些庆幸,又难免惆怅,觉得与祁斯年相识得未免太晚了些。等他出现在祁斯年面前的时候,祁斯年已经是一个完美的音乐家了。不管作为朋友还是崇拜者,他能参与的部分实在太有限了。
如果自己能再优秀一点就好了,那么也许就能在茱莉亚交响乐团脱颖而出,被祁斯年看到,哪怕能在他经历瓶颈的时候给与一点点鼓励呢?
祁斯年一直看着白朗的表情,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白朗翻了个身,侧过身子看着他:“只是在想,我当年为什么要考茱莉亚。如果我能考上柏林音乐学院,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认识你了。”
祁斯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你上大学的时候,我早就毕业了。我们不可能一起的。”
白朗说:“可是如果我们都在柏林,说不定也可以早点认识啊。也许几年前就合奏过了。”
祁斯年笑了,走到沙发旁,俯下身子看着白朗的眼睛:“你觉得我们认识得太晚吗?”
白朗想了想,没有回答。
他也知道自己资历浅,在北美尚还有些知名度,但在欧洲这片人均神童的古典乐土壤里则没有什么竞争力。要不是恰好遇上刚成立不久的e团以及祁斯年,他很难走得如此顺畅。更何况,如果时间倒退回几年钱,就算考上了柏林音乐学院,能不能找到弗里德这样优秀的老师还不一定。
白朗还是撇了撇嘴说:“如果重来一次……”
“就算重来一次,你也要选茱莉亚,好不好?”祁斯年的音色低沉而缓慢,像在耐心地哄着小孩子,“否则弗里德可是会很伤心的。”
“好吧。”白朗顺着台阶下了,仰头看着他笑出了酒窝,眼睛亮晶晶的,“首席,我刚才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告诉老师。”
祁斯年模糊地“嗯”了一声,伸手摸到白朗的耳边,从他脑袋后面的沙发缝隙里抽出了遥控器,问道:“是不是在这里呆得无聊了?”
白朗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只是总是分心想到威尼斯的演出,没法安心享受这里的生活。我们什么时候去威尼斯?”
祁斯年微微笑了笑:“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后来他们没有再停留太长时间,等到终于把二重奏编曲改好的时候就启程离开了哈尔施塔特。
走的时候是个上午,白朗把大提琴小心翼翼地放到后座,正好透过挡风玻璃里看到天空上出现的一道彩虹。
祁斯年和卡尔走在后面,正在说着什么,注意力都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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