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度低音 第12节(2 / 3)
到了眼熟的红瓶子辣椒酱,与上面印刷的女神对望了个正着。
“老干妈?”白朗凑了过去,“这里怎么会有老干妈?你什么时候买的?”
“萨尔茨堡有间华人小店,刚才让人送食材过来,顺路买的。”祁斯年说道,“可惜调料有限,吃炒面怎么样?”
白朗高兴到不行,立刻点了点头:“好。”
他想了想,说:“还有我妈做的牛肉酱,我特地带了一罐,我去拿!”
作者有话说:
注:
[1]魔笛:莫扎特最著名的一部歌剧。里面最有名的当属第二幕中的女高音花腔咏叹调《仇恨的火焰》,其实大部分人应该都在各种作品里听过这首曲子。天才作品,非常惊人。也被选为nasa送入太空的古典乐之一。
【18】帕萨卡利亚
出自白朗母亲之手的传统江南牛肉酱,咸度适中,甜润可口,还带着腌菜的爽脆,很快征服了祁斯年的dna。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在厨房干吃了小半瓶,等把菜摆上桌的时候,白朗已经吃了个半饱。
没过一会儿,埃尔德·阿莫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他换了件衣服,走到音响旁挑了张cd播放,转身看到白朗和祁斯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才想起家里还有两个人。
向来幽静的半隐居状态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到来有什么变化,因为大部分时间,埃尔德·阿莫都独自一人呆在楼上的工作室,据说是在整理某位作曲家老友的音乐作品。
后来三人坐下来吃晚餐,气氛极好,埃尔德·阿莫心情也难得不错,甚至让祁斯年开了一支珍藏多年的罗曼尼康帝。
白朗酒量不好,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埃尔德·阿莫,于是倒了一个杯底的红酒默默抿着。倒是祁斯年陪着恩师,两人聊着天,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
伴随着微微的酒意,埃尔德·阿莫问到祁斯年二重奏的曲目,祁斯年身体向后仰,一只手轻松地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握着酒杯,看向白朗的方向,笑了笑回答:“《passacaglia》。”
白朗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把酒杯放到手边,向着祁斯年的方向看去,也露出了个笑容。
这是两人一小时前刚刚定下的曲目,十分符合威尼斯音乐节的主题。
“哪首?亨德尔的?”埃尔德·阿莫问道。
祁斯年点头:“g小调舞曲。”
埃尔德·阿莫思考了一下,又开了瓶酒,倒进他的杯子里,直白地说:“sean,说实话,这种曲子不太像是你的风格,比起巴赫,亨德尔还是太抒情了。”
白朗听得愣了一下,忍不住说:“可是这次威尼斯的主题是歌颂爱情。”
既然是爱情,那自然就不该让人联想到庄严有秩的赋格曲。不管是极致浪漫的小夜曲,婉转哀伤的咏叹调,还是落到尘埃里的低音和弦与贯穿始终的矛盾跳弓,这些属于爱情的音乐处理方式,都完全有别于巴赫的作曲风格。
埃尔德·阿莫没有介意,只是看了他一眼,说:“对,就是爱情。sean太理性了,我在他身上看不到爱情应该有的多情与疯狂。”
祁斯年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微笑地听着埃尔德对他的评论,没有说话。
白朗闭上嘴巴,心道这也太虚无缥缈了,难道表现什么音乐都要全身心投入一次吗?世界上最伟大的演员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别说他们这些摸索着百年前曲谱的演奏者。
他小声辩驳道:“首席明明就很温柔。”
“老师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太擅长处理抒情的浪漫风格。”祁斯年笑着拍了拍白朗的手背,对埃尔德说,“但这是二重奏。白朗的音乐大胆直白,像莎士比亚的情诗一样。我相信我们会碰撞出不错的效果。白朗,你觉得呢?”
白朗立刻说:“当然。”
埃尔德·阿莫举起酒杯与他们碰了碰,也笑了:“没错。二重奏的魅力就在于灵魂的纠缠与共鸣。我非常期待你们的演出。”
白朗的脸有些发热。祁斯年和埃尔德·阿莫都不知道的是,这首曲子在茱莉亚学院内部曾经一度很是风靡。不知是巧合还是魔法,合作的演奏家之中有好几对在后来成为了情侣。这首曲子也一度被茱莉亚学子们称为——爱之passacaglia。
白朗觉得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但有些念头只是冒出来一下,都觉得是对偶像的亵渎。
他抛开脑袋里不应该存在的遐想,凑近祁斯年的耳边,低声用中文说:“反正在我心里,您是最好的演奏家。”
后来他们没有再说二重奏,埃尔德·阿莫说起了《堂吉诃德》。这首交响诗会是他的心血之作,每一个环节都将由他亲力亲为,制作周期可能会格外长。
白朗嘴上乖巧应了,心里却默默想着,他一点都不急,巴不得制作周期越长越好。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与祁斯年产生交集。
时间刚过九点,埃尔德·阿莫说自己困了,随即一个人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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