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度低音 第1节(1 / 2)
《十三度低音》作者:春日夏禾
文案:
双音乐家 古典主义温柔x浪漫主义直率
13度,隔着22个黑白键,是小提琴与大提琴的定弦音差;
13°,不近不远,是乐团演奏时,首席与首席之间的标准夹角;
13c,是祁斯年给白朗的温度。清冽,不刺骨,像多瑙河的河水,波澜不惊,缓缓穿过维也纳老城,成了一首慢步华尔兹。
“从你琴弦下流淌出的音乐,与百年前最纯净的舒伯特别无二致。”
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与第一大提琴发生在异国他乡的故事
古典主义温柔攻(祁斯年)x浪漫主义直率受(白朗)
从维也纳到波西塔诺,旅行与美食,交响诗与歌剧。
双向暗恋
音乐相关不会写太多
ps舒伯特在交响乐上地位并不高,写舒伯特纯属作者自己喜欢
【1】序曲
也是盛夏。
白朗在一个平凡而晴朗的午后,透过明亮的门缝,偷窥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热烈演出。
记忆中,干净明亮的落地窗,被树叶染成薄荷绿的阳光,日照的氤氲把走廊拉得很长,彷佛绿野仙踪里的森林花房。
紧闭的琴房门那一边,熔金日光裹挟跳跃的音符奔涌而出,恰如玻璃门格挡不住的那道逆光的影子,正投在白朗的身影前方。
琴声从琴弦下不断流淌,八小节的主题变化出千万种旋律,每一串变奏都散发出五光十色的气息。
复调和弦被分解得如此自然而干净,高音嘹亮如飞鸟,低音沉重包容万物。
巴赫,《恰空》。
白朗背着大提琴,在练琴门房外呆呆站着。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音色。
那个人居然用一把小提琴的单薄音色,演奏出了堪比一整支交响乐队的恢弘旋律。
音乐仿佛被他赋予了生命,短短十几分钟,他听到了啼哭、坎坷、欢愉,衰老与悲伤。
第一主题d小调庄严决绝,像暮色下晦暗不明的晚钟。走过第十六变奏,画面陡然一转,d大调如磅礴的浪潮迎面扑来,热情与喜悦渐次堆叠,神明降临人间,发出难以直视的光明。二十四变奏收尾,余晖落入群山,画面烟消云散,悲怆重新拥抱d小调,坠入无边死亡。
一双手,一把琴弓,四根琴弦。
白朗根本不敢呼吸。
逆光的身影被拉出蓝绿色的影子,明亮到像是被点燃的火。
燕尾服和紧绷的琴弓被记忆熔化成水,熠熠生光。
虚幻的梦境里,逆光的影子倏然抬头,视线准确对上门后的男孩,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白朗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肩膀被大提琴勒出了汗渍,皮肤几乎要被北美格外毒辣的阳光灼伤。
时间似乎停滞了,又似乎在下一个瞬间吱嘎嘎向前滑动。
作者有话说:
因为误操作所以序号上缺了一章,根着章节名称来看吧
【2】仲夏维也纳
盛夏。奥地利,维也纳。
滴。
白朗蹲下身子,从自动贩卖机出口取出一瓶乌龙茶。
瓶身上冒着丝丝凉气,很快凝结出水珠,被头顶的空调风一吹,冻得人一个哆嗦。
“……昨晚,两艘共载520人的难民船抵靠意大利兰佩杜萨岛,其中184名为无成人陪同的未成年难民……”
“今年共有约150万难民涌入欧洲大陆。欧洲,正经历着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严重的难民危机……”
面前的大屏幕播放着画面,音量轻到有些失真,被时不时响起的机场广播完全盖了过去。
新闻女主播说的是德语,白朗并不能完全听明白。但新闻画面足够有冲击力,看得他的眉头蹙起,忍不住抱了抱身边的琴盒。
吱嘎——
行李带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停了下来。
属于航班号os302的传送带上,最后一个行李箱早在十分钟前被取走,明晃晃的灯光下空无一人,倒显得背着巨大乐器的白朗愈发孤零可怜,像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
“啊——”
白朗眼巴巴地看着关闭的行李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哀叹一声,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祥的预感成真,他仰头把乌龙茶喝光,顺手把瓶子扔进垃圾桶,认命起身走向问询处。
收到eisenstadt orchestra交响乐团的offer还是两周之前的事情。
当时他回中国还不到一个月,手里已经有了波士顿b和纽约爱乐的邀请函,是许多同学艳羡的对象。即便如此,看到e团的烫金门票,他还是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兴奋地怪叫两声,当机立断定下了飞往维也纳的机票。
家里人对他的选择并不理解却依然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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