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记 第34节(2 / 2)
亭主的为人,及她那日如何作妖,全讲给裴爱听。
裴爱闻言,愈发愧疚,反倒向王峙赔礼:“是我使性子,错怪你了。”
王峙怀搂佳人,洋洋得意,心想庾深那是什么烂对策,还是自己的招数最管用。
他望着裴爱,笑道:“要想赔礼,亲我一口。”
裴爱红着脸凑上去,对着唇,粘了一下。
王峙高兴,顺手要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裴爱却强硬挣脱。王峙愣了下,裴爱望着他道:“夫君的伤还未好。”
王峙这才想起来,“重伤”碰不得呐!
更碰不得的还在后头,裴爱说他身上有伤,万万不可再睡地上,让他睡床。
王峙道:“那你也不能睡地上。”哪有女郎睡地上委屈的?不行就是不行。
于是两人再次一起睡到床上。
但是裴爱全身都缩在一边,生怕碰到王峙,引他伤口疼痛。
往日睡地上,隔得远,尚能守君子之风,现在近在咫尺,王峙极是难受。他的手放在床上,缓缓向右挪,试图靠近裴爱,还没触碰她,裴爱已经转身过来,瞪着双眼。
王峙做贼心虚,心中慌跳。
裴爱问道:“怎么了?又疼了?”
王峙能说什么?继续演,眉头拧得紧紧的:“有一点。”
裴爱把他的手放回去,呵护道:“忍一忍,伤口要好,都得养一段时间。再养几日,许会好些。”她担心自己影响王峙,竟命外头守着的婢女再抱来一床被子,与王峙分被而眠。
王峙心里苦得很。
熬了一夜未睡,早上起来两个眼窝凹陷。
裴爱以为他的伤口愈发恶化了。
急忙找冲天,冲天过来,又是一顿添油加醋,凄凉得似夫人明天就要守寡。裴爱不懂医,心慌乱跳,手按在胸口都不管用。
王峙忍不住了,出声道:“别听冲天的,他懂什么!”他瞪冲天,“去请大夫!”心想着大夫来了,说明情况,裴爱不会如此担心。
“喏。”冲天旋即去请。哪知道他路上交待大夫,要把病往重了说,还说这是府君的交待。
大夫进门,他平时是个怕老婆的,一瞧情况便明白了,府君不就想在夫人面前装可怜么?
拿手!
大夫望闻问切,得出结论与冲天泣述不差——情况不好,伤延愈了。
王峙都傻眼了。
裴爱问大夫:“大夫,可有什么妙手回春的法子?”
王峙心想:得,都要妙手回春了!我这是没救了啊。
夫妻情趣,不涉生死,这个分寸大夫还是知道的,回道:“禀夫人,府君是伤是延愈了,但还是会好。只不过养伤的这段时间,府君受折磨了。”
“那边好,便好。”裴爱方才也是六神无主了,想起来又问:“那得多久能好?怎么样养最好?”
大夫斟酌,而后道:“一个来月吧,府君最好是能躺别坐,能坐别走。对了!”大夫叮嘱裴爱,“千万不可以有大动作,这伤口易裂,还请夫人小心呵护。”
王峙犹如晴天霹雳,可惜大夫没注意到他。
从此之后……没到一个月,才五日,他已苦不堪言。
王峙是个急性子,走路步伐快,风风火火,如今被裴爱督促,不许他走快,碎步慢行,王峙被磨得毛躁难耐。
他往常心里憋闷起来,最喜欢踢凳子,现在不能踢,这属于大动作。
欲上骏马不让乘,宝剑眼前不能撑。卧床望帐空流泪,仿佛人生耽一程。
最难熬的是夜里,裴爱真听了大夫的嘱咐,小心呵护,担心同床碰伤,竟光明正大在房内另支了一张床。
但凡听见王峙翻身,她都会起来看看,也不责备王峙,只是柔声劝他再忍一忍,辗转伤口易裂。
王峙道:“娘子嘱咐的是,娘子辛苦了。”
其实在黑暗中想哭。
可怜王峙空有一身武力和活力,却被桎梏住,而裴爱整日照顾他,不能兑现给裴怜的许诺——陪她逛广陵。
裴怜倒是开明,嘱咐裴爱:“你好好照拂姐夫!”
她自己逛去了。
裴怜每日逛到很晚才回来,与裴爱说说见闻风物,还给她带特产美食回来。
裴怜道:“姐姐,你尝尝,我全都先试吃过,符合你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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