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记 第29节(2 / 3)
王峙一笑:“正因为你们是受雇的,愈发会要契书。不然你们杀了人,担了风险,雇主将脸一抹,岂不成了坏账。”
急急如律令笑一声,道:“契书在我身上,你自己来拿吧。”
冲天担心有诈,打算替王峙去拿,王峙却摆了摆手,亲自上前,从急急如律令身上搜出契书。
他拿在手上,细读一遍,冲天和裴爱都凑过来看。冲天笑道:“这案子差不多了!”
王峙却转脸看向冲天,道:“接下来,我们赌一把。”
冲天愣住:赌什么?
广陵城不比建康,本地气派的宅子不多,因为占地五十亩,由青瓦白墙围起的朱府显得尤其突兀。
外人进了广陵城,随便寻个人问朱府何处,没有人指不出来的。
此时已近黄昏,然而从申时开始下起的小雨,将太阳和晴色一起遮蔽,光靠看天辨不清时辰。
青衣仆从打着伞,雨滴淅沥打在地上复溅起,早湿了他的布鞋。
仆从行至朱府后门,收伞急急叩门,出来另外一个仆从,鬼鬼祟祟往外张望,接着,开门把青衣仆从让进来。
青衣仆从回了府,来不及抖干身上的雨水,直接去见朱大户。
朱大户是个中年胖子,坐在榻上,腿无法盘:“你怎么才回来!知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奴该死,郎主恕罪。”
“算了。”朱大户吹吹胡子,“那么观察得怎样了?”
青衣仆从蹑步上前,躬身轻语:“家主,千真万确,府君带着新婚夫人回了广陵。”
朱大户挪了下身子:“哦?”
“小的亲眼看见,他夫人先下的牛车,而后里头抬出府君,盖着厚厚的被子。另一辆车里也抬出一个,再卸的货物。”
“抬出来的?那你可看清?还有……怎么有两个?”
“据说,后一个是府君的仆人,就是经常跟在身边的那个。”
朱大户闻言,脑海里回忆冲天的相貌,记不太清,但就记得他总绕在王峙旁边,功夫不错,令刺客下不得手。
这会也一并杀了?倒不例外。
好!
朱大户再次问仆从:“府君的样貌,你可看清了?”
其实青衣仆从只看清抬出男子的身形和脚长,但他心中笃定,道:“看清了,连他夫人都看清了。他夫人身子骨小,柔柔弱弱,感觉风一吹就倒,一直牵着府君的手,低低啜泣。”
“咄,让你看他夫人作甚!”朱大户先唾一口,而后感叹,“夫君都死了,她是该哭……对了,府君这种状况,郡守府对外有何说法?”
“说府君在家中待多了,广陵偏北,不耐严寒,以至体羸气弱,不堪步行。”青衣仆从说完,忍不住笑起来。
朱大户脸上亦挂起看好戏的笑容。笑过后,道:“那两人也该来领银子了,好生招待他们。”
“喏。”
主仆两人正说着,有另一仆从来报:“郎主,急急如玉令和玛尼妈咪——妈咪妈咪——”念名字时咬舌头,念了两回没对。
朱大户不耐烦:“够了够了。”
仆从纠正做自己:“急急如律令他们来了。”
两刺客皆戴幂篱,一个腰间别剑,另一个空手,步入堂内。
朱大户眯眼道:“怎么事情都成了,反而遮住面目?”
急急如律令沉声回应:“正因成了,愈发要尾巴干净。”
朱大户听了,心想有理,刺客遮面隐藏行踪,亦不易追查到雇主头上。
朱大户点头:“也好,事情总算是完了。”
急急如律令问朱大户:“既然完了,朱郎可以给银子了。”
“什么银子?”朱大户笑道,“我都没见到王峙头颅,怎知你是正成假成?”
“你方才自己说成了。”
“是,我是说过,但我没见着王峙头颅啊。”朱大户无赖摊手,“当初我买凶,要的可是王峙头颅。”
沉默只有三秒,急急如律令变了声音:“好,本官要的正是这句话。”右臂一振,“拿下!”
忽地破门而入无数官兵,还有判官、主簿,已俱将朱大户方才言语记下。而急急如律令摘下幂篱,不是别人,正是本郡郡守王峙,他身后加班玛尼玛尼哄的是冲天。
王峙一双炯目紧盯朱大户,从怀中掏出一纸,稳稳举在空中。朱大户定睛一看,正是他与刺客们签订的契书,顿时失却嚣张气息,瘫软在地。而他旁边的青衣仆从,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王峙亲自将朱大户押解。
处理完这一系列政务,已是戌时,广陵城的淅沥小雨变成了倾盆暴雨,风大得吹开窗子。
冲天去重新关窗,劝道:“府君,今日就在衙门歇下吧。”
以前王峙办公晚了,的确是这么干的。但今时不同往日,王峙闻言抬头,望向窗外去,刚好响起几声轰隆,将窗纸外的世界打得忽明忽暗。
王峙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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