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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的惶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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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家族就这么犯下戮仙之罪,然仙人终究得上天眷顾,身死精魂未绝,于是发下诅咒,四大家族也怕事情败露就定下百年来互相通婚的约定,直到戾王作乱之后,通婚之人患有怪病,药石罔救很快个个身死,之后四大家族的联姻也就散了,各自娶了其他家族的女子。”

清瘦修长的中年老道站在普通农居中将前尘往事娓娓道来,林华白听得脸色僵直,喉咙发涩地问“那诅咒是什么?”

阳徽道人顿了一瞬,神情颇为苦涩:“林家的诅咒是对血亲行乱伦淫乐之事,你们的小姑不堪忍受来自父亲淫辱,投井自杀,老夫人无意间知道了四大家族的秘密,于是就此恨上了林家所有人。”

“那么我回府时滴血验亲时看到的画像是仙人吗?”妙善的心很沉,她发觉自己一直深陷谎言之中。

“是,你我血脉中掺杂稀薄仙人血力及诅咒,点执心灯也是为了找到真正拥有林家血脉的女子。”阳徽道人看了一眼神情茫然,小脸憔悴、伶仃消瘦的女孩,她应该早就被德安候强奸淫辱了。

原来菩萨并不是菩萨,那么他是仙人吗?

为什么要寻到她修炼秘法呢?让她下山入红尘历练究竟是为了什么?

妙善脑中浑浑噩噩,加之风寒未好,一时心血翻涌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用脏污的袖子抹去了血迹,身形也摇摇欲坠起来,阳徽道人心头一跳,赶忙将她扶住。

入手才知这位侄女身体冰凉无比,伸出手指搭上瘦弱腕骨探脉才知少女竟是悲恸大伤之态,连忙招呼林华白将女孩抱起进屋,自己赶忙去村里找大夫。

浮生就在此时来到了这座僻静破败的农居中。

此时的他已不是丰颐宽额,坦胸玉足彩带缥缈的慈悲法相,找回原本身躯他身披紫色山河纹样的法衣,头戴金色繁复法冠,两颊各垂一缕青丝,身量挺拔清瘦,如巍峨不动的山岳,又似奔腾不息的河流,剑眉星目的十分冷峻,原本的莲花眼依旧悲悯含情,眉眼的那一粒红色小痣将周身冷冽气息冲淡了几分,似有若无地撩动着情念。

全不复刚下凡时的可亲纯真,周身飘然涌动的仙泽让他看上格外圣洁,手指轻点,院门无风自开,踏着久违的湿软泥土,浮生大步进了破败小院。

院中随处可见落灰的农具和瘸腿的椅子,眼底闪过一丝冷嘲,清冷自持的仙人低头进了房子。

林华白出来打水,被仙人挥袖摔在一旁,林怀玉半坐床边正给昏迷的女孩擦拭唇边血迹,感受到一股冰冷气息还未抬头便被定住。

入目是一双清瘦如玉竹的大手,指节分明又十分劲道,捏着灰扑扑的被角竟生出一丝被玷污的感觉,而后这双手将昏迷中的少女拥起,细心地将女孩汗湿的发丝拨至一旁,整个动作下来,林怀玉只觉这人十分爱怜妙善,心中不禁钦羡起妙善来。

之后清瘦有力的大手将女孩横抱着出门,门口的林华白本想追,却被对方一个冷漠眼神骇得楞在原地,久久不敢动。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明明眼部线条柔和看向他时,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肮脏的存在,卑微渺小如蝼蚁,所有罪恶和心中恶念都无所遁形,他被那人威压所摄,不敢有任何动作。

直到男子身形消失,林华白才心有余悸地跑到屋内看着刚刚解封的妹妹,惊魂未定道:“那人好可怕,他究竟要带妙善去哪里?”

林怀玉冷漠地推开男子的手,笃定道:“他不会伤害妙善的……”

不似你,对妹妹强取豪夺百般折辱,可真是白读圣贤书。

浮生带着妙善来到浮照塔顶,这里早就被他改造成普通居室的样子,妙善被放在床榻上,他握住女孩的手才发觉那双白嫩滑腻的小手,此刻红肿发紫,像极了他刚刚见到女孩时的样子。

清冷的仙人缓缓将仙力输送进少女体内,他一边送一边却害怕妙善醒来。

冷冽的眉眼间十分慌张无措,他还没有想好如何跟妙善解释,如果妙善不原谅他要如何处理?

此刻他已经恢复了仙人之躯找回了法力,也会兑现一开始的承诺……

少女被仙力滋养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挣扎地睁开眼,却发现一室无人,昏沉的脑袋也十分清明,原本脏污酸臭的衣服也整洁一新,似乎还散发着某种冷冽的香气。

妙善自嘲一笑:“是菩萨?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仙人。”

“你果然聪慧,猜到是我。”浮生忍不住出现,脸上神情端得十分冷静自持。

少女有些消瘦的脸如被暴雨摧折的海棠花,仍旧有娇艳色彩,却无比脆弱,任谁看了都想将她好好呵护一番,浮生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但他面上还是十分冷淡的模样。

“林家与其他家族于今朝已是富贵如烟,仙人也已大仇得报。”少女捏住衣角用尽全身力气问:“那么为何要找上我?我究竟在你的复仇计划中算什么,一枚棋子?你可曾对我有半句真话?”

说到最后,语调隐隐颤抖,少女原本发白的脸上,泪珠如雨般落下,滴滴顺着尖细的下巴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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