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 第144节(2 / 3)
筠,还好你是个女孩儿,你若是个郎君,我可就要发愁了……”
“这有什么好愁的,我可比不上周家三郎,公主选驸马,还是选他的好。”
“谁说你不如……”赵玉屏一开口,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转移话题道,“阿筠,你认得三郎的哥哥啊?”
“不认得。”
“那倒是奇了,”赵玉屏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她,“他可想娶你了,都求到大娘娘那里了。大娘娘说婚事是两姓之好,让他请家中长辈去你家,与你家长辈商议呢。”
沈若筠闻言,想到周沉,打了个寒噤,忙将披风取过来披了。
赵玉屏见她如此,猜测道:“阿筠,你是不是害怕成亲呀?”
沈若筠被她说中心事,“很明显吗?”
赵玉屏拿着酒盅给她倒了一小杯桃花醉,“我瞧你是有些害怕的,你是不是不愿离家去?”
沈若筠反问她,“那公主会害怕成亲吗?”
“我怕什么呀。”赵玉屏摆摆手,“我若成亲,也在汴京城里住,又有公主府,也不与驸马家人住一处……又可进宫去,也没什么区别。”
“这倒也是。”
“不过我姊姊下降时,我可舍不得她啦,抱着她不肯叫她辞宫去。”赵玉屏将姐姐初嫁时的情形讲给她听,“后来我去她的公主府,见那里处处布置,都随她自己心意。她又可时常回宫来,好似比之前更好些。”
沈若筠笑她:“所以你觉得成亲好,是想去自己的公主府里住么?”
“也不全是,我在宫里,不管几岁,大娘娘和母后瞧我,只当我还是孩子呢。”赵玉屏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她们可以这般想,我也不能厚脸皮觉得可以一辈子不长大吧?故而到了年岁,还是得去自己府里住好,省得她们还要操心我的事,想想就觉得过意不去。”
两个人卧在桃树下喝多了樱粉色的甜酒,淋着花瓣雨,都有微醺意。沈若筠听赵玉屏酒酣还念了一句“三郎”,忍不住打趣她,“虽没过明旨,但驸马人选倒是没什么悬念了。”
“我自小见三郎,便觉得他比旁人好,他也与旁人不一样,总能记得我爱玩什么爱吃什么,便是我随意说了句什么,他都会记在心上。”赵玉屏掰了一块桃花酥吃了,“等他做了我的驸马,我们便日日能得见了……”
“那我就祝公主与周三郎百年好合。”沈若筠取过杯盏与她碰杯,“若有机会,你一定要来真定府,叫我招待招待你。”
“等我成亲了,我就与三郎一道去寻你。”赵玉屏打了个酒嗝,“阿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也跟我说说吧。”
“没有。”
“我不信。”
“我自小长在真定府,又没在小时候就认得什么人嘛。”
沈若筠说完,觉得认识她真是不枉这一趟汴京之行。她又想起前几日见过的王世勋,许是总得见吴姨母的缘故,明明初见,却觉得他很是熟悉。
“那真是可惜了。”赵玉屏想象着沈若筠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笑着道,“若你小时候在汴京,就可以认得我了。”
“这倒是,说不得每年上元,都会约着在一处看灯呢。”
赵玉屏接过酒盅又要给两人斟酒,好与她碰杯,沈若筠忙拦住她,“好了,不喝了,若叫娘娘们知道我们在此喝醉了,可怎么好。”
“我没喝醉。”
“是,你没醉。”沈若筠见她软软地伏在案上,都有些起不来了,怕她在此地醉卧着凉,要去扶她。可自己一起身,也觉得头晕目眩,叫了竹云与橙梅子来。
赵玉屏不停嘀咕着“我没醉,还能再来”,橙梅子见状,去寻宫人抬了软轿来,两个女官扶着她上轿,将她抬回附近的流云馆休息。沈若筠本想同她一道回去,抬眸见雁池四边春色烂漫,想在湖边走走醒酒,便扶着竹云的胳膊,慢慢走回流云馆去。
两人刚走了没一会儿,沈若筠就停下步伐,按了按额间穴位,出声道:“你晃得我眼睛疼,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周沉见她已发现自己,现身上前,“阿筠。”
他从弟弟那里知道她不日就要回真定府了,总觉心有不甘。加之佘氏近来,一改年前的闭门谢客,沈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他如何猜不出,佘氏这是为她挑选夫婿呢。可他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佘氏,对方只见了他一次,便不肯再见自己。
虽这一世没有女学,但她还是与赵玉屏交好,只要能借此说动她,阿筠若愿意嫁给他,想来佘氏也不会反对。
沈若筠已经不想问他为何要跟着自己了,没什么意义,无奈道:“我那日是不是丢石子砸到你了?故而将你砸傻了?”
周沉想笑,却无此心绪。他有想说是的冲动,却又忍住了,见她一面不易,还是要与她说正事。
“阿筠,我有话同你说。”周沉深吸气,佘氏在给她挑夫婿,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与她剖心,“阿筠,你与其嫁旁人,不如嫁我……三郎如何对公主,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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