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 第93节(1 / 3)
周沉听到她声音,更为头疼,也未在院里用饭,直接进宫去了。
赵殊这段时日,总会恍惚,以为沈听澜还在冀北。遂提到和亲一事,会雷霆大怒。众臣心照不宣,不往上报此类消息,免得惹赵殊心情不佳,反而连累自己倒霉。
周沉翻看了应天府往殿中发的折子,只以“秋县闹匪”,四字代过了。他犹豫片刻,决定晚上回去找父亲,与他商议。
再过十余日,便是中秋,也是他生辰。周沉看着那轮明月,又想起两年前在沈家粮铺过的那个生辰。
她觉得他酒品不佳,其实薄酒不足醉人。
她待旁人都那般好,偏对他不假辞色。周沉难得见她如此,便想将人拉近些。
周沉回忆着那晚的月色,路过周季院子,却见他站在院外,踟蹰不前,随口道:“怎么了?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
周季想着事,回答他,“早上玉屏说想吃一品酥,我说要给她买,结果晚上去时,已卖光了。”
周沉:“……”
周季又喃喃自语:“今日事做得也不好,不知如何与她说。”
朝廷这两年未开科,周季成亲后,便被周崇礼安排在汴京府历练。
“就为这个?”周沉有点嫌他与赵玉屏这般酸臭,“忘了就忘了,明日再买便是,又不值什么。”
周季摇头,“那不行,我答应她了。”
赵玉屏其实早就知道周季回来了,正在院中等他,见他在院外不归,便猜到他定是没买到,才不敢来见自己。
这当口,忽听周沉在教训周季:“你是男子,她既嫁给你,哪有你反过来怕她的道理?”
赵玉屏从院里出来,打断他:“他做什么不能怕我?君子一诺,未守信觉得理亏,不是应当的么?”
一见赵玉屏,周季忙与她道歉:“那个一品酥……”
赵玉屏故意要在周沉面前给他脸面,声音滴水温柔:“三郎你能记着,我便很高兴了。”
周季点头:“那我明日早些去买。”
“你记得就成。”赵玉屏挽着他回院子,“今日累么?”
“我不累的。”
周季去汴京府,也是夫妻俩考虑过共同决定的,想的便是以后或可帮到沈若筠。
这对夫妻说着体己话,还叫人将院门关了,反显得周沉里外不是人。
周沉满肚子官司,心道再也不管他的破事了。
周崇礼正在书房看书,周沉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周崇礼才让他进去。
“你来了也好。”周崇礼道:“我正要叫人去寻你……眼下恐又要和亲了,你且看看,到时候叫季哥儿去历练一番。”
“父亲的意思是?”
“你来寻我,不就是为了此事吗?”
“父亲想,再与辽人议和?”
“没了沈家,总不能再立一个吧?”周崇礼道,“眼下辽人不安分,只能如此。”
“可这些辽人一路烧杀抢掠,还要与他们议和……大昱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放呢?”
周崇礼沉默片刻,语气肯定,“你想去打仗。”
周沉克制了下情绪:“儿子只是以为,辽人的气焰太过嚣张。”
“武将一途,戾气过重,会折损家族气运,你休要存这样的心思。”
“我可以不去,可朝廷不行。”周沉劝周崇礼,想起在青州见闻,“父亲也知道这些辽人是什么德行,冀北无边防,辽人恣意扫荡,百姓不堪其扰,城里十室九空……不是长久之计。”
“你以为,我就是个不顾百姓生死的老顽固么?”周崇礼道,“武将耗空家族运道,打仗一事也在损耗国运……这两年天灾频繁,不正是上天给的预警么?”
见周沉紧抿双唇,便是不赞同之意了,周崇礼又道:“自也不能总叫辽人如此,等再过个年,缓过来一些了,便是收复之时。”
话不投机,周沉只问:“父亲打算推谁的女儿去和亲?”
“便是宗女,辽人都不会满意的。”
周沉明白,父亲与姑姑都想送赵多络去和亲。
他想到秋县事,鬼使神差问父亲,“若是辽人打到汴京来该如何?”
周崇礼拍了拍他肩,“若是打来汴京,汴京城是那么好攻的么?城里兵力粮草充足,又有何可惧?”
“辽人如此,不过是想要些赔偿的银子罢了,寻常连河北东路都过不来的蛮人,做什么这么紧张?”
翌日,周沉在殿中当差,还是将辽人洗劫秋县的事与赵殊讲了,请他下令,由禁军统领协管汴京城防。
赵殊怒了,丢了御笔:“朕都许听澜和亲了……他怎么便不知叫朕消停几日。”
“臣觉得,辽人此番,非图小利,恐有大谋。”
赵殊双目紧闭,低声道:“朕与耶律璇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是了解他的……即便这天下交到他手上,他想的也是将人杀了拿来养马。辽人所图,只在钱财。”
周沉离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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