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 第70节(2 / 3)
对方。
她想出一个法子,撕了件衣物,编了布条子。一端系在腰上,又将那一端紧紧系在马鞍上,这样可以防止自己被甩下马去。
这个法子很有效,虽被拉扯得难受,但也不必担心被甩下马去,可以急行军。一行人一刻不得休息,弃车换马往前赶去。
三个人又赶了大半日的路,跟着的人却还隐约可见。
沈若筠估计这是周沉为了阻拦自己,找来的人。
他们成亲前若测过八字,结果肯定是大凶。不然为何周沉此人,尽坏她事。
沈若筠心下一急,双腿夹紧马腹,拿了马鞭对沈骐道,“咱们甩开他们!”
她想甩开跟着的人,连着加速了好一阵。
马匹疾跑而去,扬起一阵厚厚的尘土。沈若筠紧紧拉住缰绳,心里害怕起来,又想若是沈听澜,必是制得了这样的马。
她回来时,沈若筠想要她教自己骑马,这是她以前就答应过的。
也不知为何,这件事好似总不能完成。
沈若筠正想着,身下的马骤然一停,似是磕到石头伤了马蹄。它长嘶一声,撅起两只前蹄,沈若筠没拉住缰绳,猝然被它甩落。系着的布绳拉扯多次,不堪重负,断裂开来,她直直地摔了下去。
赶来的沈豹忙吹了哨,将那匹马引开了去,才没踩踏到她。
“二小姐!”
沈骐控了自己的马,下马去扶沈若筠,见沈若筠浑无反应,又摸到一手温热粘腻的血。
他一时不敢再动了。
“二小姐……”
沈豹跑过来,见沈若筠摔的地方下有一摊石头,上面还有未凝固的血迹。
他吓得魂飞魄散,忙伸手去试沈若筠的鼻息,又撕了一块衣物,简易包扎着伤口,打算先去附近的医馆求医。
沈若筠落马那刻,有一瞬短暂失神,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
等她再醒来时,看见自己身边围着的很多人,有祖母、曾经出现在她梦里的苏氏、还有只看过画像的父亲沈钰。
他们围在她身边,佘氏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疼吗?”
沈若筠想要撒个娇,佘氏却板着脸训她,“就你这个马术还敢这般急行,若是叫你祖父知道,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还不是你们总是没空闲教我,次次都是下次,次次都食言。”沈若筠委屈道,忽又意识到这并不似梦境,“我……也死了吗?”
佘氏笑而不语,倒是苏氏柔声问,“阿筠觉得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好呢?”
沈若筠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却有答案,“自是现在好。”
沈钰哈哈大笑,一把将她往高举起。他力气很大,抱着女儿转了一圈,还小声和女儿说悄悄话,“人世间,活着总比死了要难。”
苏氏嗔怪地看他一眼,又与女儿道,“可若是让娘选,娘还是想活着,娘想陪你长大的。”
沈若筠强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扑到苏氏怀里:“我知道的……我也想活着,我不许他们这般欺负我长姐。”
佘氏看着比上次离开时又高了不少的小孙女,欣慰道:“原我家阿筠,不止是小听澜。”
卷三:欲见葳蕤色 难愈
沈若筠下了令,周沉就被沈家人客客气气地“请”出府去,还一路“请”出了下马街。
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周妤还在车上,又不好跟沈家的人争执。
临街如此,更为难堪。
周妤自他上车就在看他,扯了扯他的袖子,拿眼神问他沈若筠在哪儿。
周沉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满脑都是两个人刚刚那番争执,当时怎会失口说不喜欢她。
那日她托自己为赵多络周旋,他便想,若是成了事,也算报了福金帝姬当日救命之恩。所以才会问她,往日烂账,可否一笔勾销。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叫沈听澜去和亲。
沈听澜在边境苦守数年,承继佘太君之风,身先士卒,治军甚严。她率领的冀北军不见各地府兵骄惰之习气,也从不鱼肉百姓。又因有沈家贴补军需,故冀北将士不仅合志并力,还深受冀北民众爱戴。
周沉自论,便是他在她这个位置上,也不一定能做得比她好;便是能比她好一些,也坚持不了这般久。
……
而且,她就只剩这一个姐姐了。
可当辽臣提出这个法子时,周沉结舌瞠目,虽不敢置信,但顷刻便知,此事已成定局。
朝臣对冀北军本就多有怨言,他已能想到朝上是何反应了。
如他所料,在议和事上,往日最喜争辩论道的同僚,不拘党派立场,一致认为该遣沈听澜赴辽和亲。
朝堂庙宇,治兵振旅……本就非女子事,今日如此,可谓正道矣。
周沉寄希望于濮王,毕竟濮王在冀北事上,一向是主战的。可因着赵殊膝下无子,濮王在诸事上都避讳,眼下看着这群好似若不求和便不能活的文臣,有再多不肯也不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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