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 第25节(2 / 3)
是格外狼狈。
可即使这般形容,却也楚楚可怜。难怪周季冒着回去跪祠堂、禁足的风险,也想擦一擦她脸颊的泪痕。
沈若筠自己擦了擦眼泪,没让周季碰:“你怎么在这。”
“我也不知道官家作甚要见我。”
周季挠了挠脑袋,“所以谁欺负你了?”
“阿季。”周沉的声音清冷,“该走了,这不是你能胡来的地方。”
“哦。”周季低低应了声,又转头对沈若筠道,“莫非是官家为了邱家的事在罚你?”
“不是这个,别瞎说。”
她抬头时,对上周沉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本就烦心,此时只想早些回家。
狄杨在廊下看了整场戏,方上前引路:“周大人,两位公子,请吧。”
见沈若筠要走,周季还欲去追。周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呵斥他:“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在车里百无聊赖的千秋终于等到沈若筠,却是被吓了一跳,惊诧不已:“这是怎么了?”
沈若筠摆摆手,示意无事,只是闭目时眼泪却不停往下掉,千秋手忙脚乱地翻出药箱来,想替她包扎。
渝园
掌灯时分,陆蕴回府。他见齐婆婆慌慌张张在二门处等自己,说沈若筠自宫里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他书房里,到现在也没出来。
陆蕴似是并不意外:“您先别急,我去看看。”
“下午自宫里回来,额上有好大一块瘀青。”齐婆婆抹泪,“也不知这一次遭了什么罪。”
陆蕴推了推书房门,纹丝不动,应是从里面拴死了。他又从另一侧偏门进去,屋里黑魆魆静悄悄。陆蕴摸索着点了灯,就着昏昏的烛火,在角落里找到了窝在书堆里的人。
沈若筠小时就喜欢祸害他这个书房,陆蕴早习惯了。他对书籍有收集癖好,这些年书房的书越来越多。早几年就故意将想叫她看的书放在合适高度,一些不大适宜的书,整理到不起眼的角落。
前些日子因着那本香谱,陆蕴又将不少书移走了。
别的小姑娘难过时会掉泪,沈若筠偏喜欢看书,又或者说是在书里找办法。就像沈听澜受伤那次,她就闹着要学医,抱着本医书不肯撒手,还咬了他一口。
他走过去伸手探了探,额间有些烫人。陆蕴收回手放好了灯,慢条斯理将地上的书捡起来整理好。
“陆蕴。”
“嗯。”
“我想去冀州。”
“不行。”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出自《诗经·小雅·蓼莪》
“你跟我说什么也没用。”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沈若筠抱着膝:“祖母现下生死不知,你要瞒我到几时?”
陆蕴收拾书本的动作一滞,把书放到一边,在她身边坐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态。你是沈家的人,合该看淡一些。”
“你怎么能瞒我?”
沈若筠见他果然是知道的,心下气不过伸手捶了他两下,陆蕴也没躲,任她发泄。
“官家怎么与你说的?”陆蕴受了几拳,才将她的手腕捉住,把人拉过来顺毛,“额上的伤又怎么弄的?”
“他将监军的折子给我看了,上面写祖母因旧疾坠马,现下昏迷,生死未卜。”
“你是不是求他了?”
沈若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陆蕴又把灯拿过来,暖黄的灯光下,看清了她额上的一片青紫,有些骇人。想她定是下了十分力气,也不怕将自己磕傻了。
陆蕴又好气又心疼:“你与他使苦肉计无用。”
沈若筠嗫嚅,“这不是什么苦肉计,我是真想去的。”
春日里,一日暖似一日,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沈若筠却病了一场,原本有些圆润的脸蛋顿时消瘦了不少。
提笔给沈听澜回信时,沈若筠写废了许多信笺。第一遍结尾,写了“祖母几时回”显得有些刻意;第二遍便避开了祖母,只写自己的近况,写完才觉得这更不合理……第三遍誊写时,泪点子砸晕了墨迹。
沈若筠停了笔,伸手摸了摸阿砚,阿砚挺着胸脯,高昂鹅头,丝毫不知主人心事。
写完了信又开始看卧雪斋账目,今年的营收打算拿来收粮。春日里就开始准备今年的冬需,也是想把满腔的忧虑找个地方安置一二。
琅琊王妃吴氏又一次下帖请她去渝园,来人还特地交代,说是濮王妃并郡姬也会参加。
她上一次下帖时,沈若筠还在病中,便婉拒了。虽然现下仍无心参加,可吴氏毕竟是母亲的故交,盛情难却。
沈若筠有一阵子没出过门了,艾三娘来沈府与她上课,都觉得她有些恹恹,人不似以前有精神。
几个丫头一听沈若筠要出门,个个摩拳擦掌。早园去衣柜里配衣裙,节青开了妆奁,还拿了最新改良过的珍珠膏来,要给她敷脸。
“不必太过。”沈若筠提不起兴致,心里算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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