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 第22节(1 / 3)
“推演得不错。”陆蕴沉吟片刻,“硼砂之事,后面就交给我去处理吧。”
沈若筠连点几下脑袋,“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陆蕴闻言笑了,没有说话。
“对了,与易风说,以后给周家的价格再涨些。”
“行。”
“香丸也要想个法子与他加价。”
“好。”
有陆蕴陪着,沈若筠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
陆蕴与她约定道:“以后与旁人独处时,不要把人都支走。”
“我原是想让她们休息会,跟着我逛了一晚上也累,且樊楼里面周到,有这样吃酒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周二郎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实际上是个……”
沈若筠说到一半,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是个什么?”
“反正不是好物。”
陆蕴倒也没有再多问:“过几日,我给你找两个武功好些的丫头,出门时让她们跟着。”
“好。”
“周沉这样的人,亦或者别人。”临到下马街,陆蕴提醒她,“若是没把握,怂一些也无事。”
经过今晚,沈若筠深以为是。
回到明玕院已是三更,齐婆婆却还没睡,一直守在院里等着。沈若筠沐浴换了寝衣后就乖乖躺好,齐婆婆给她掖好新做的鸭绒锦衾。
“婆婆早些休息就是了,不用等我的。”
“年纪大了,白日里总打瞌睡,晚上却是睡不着。”齐婆婆放下床幔,“不看见你回来,心里就不安定。”
“不是说有陆蕴,您很放心的么?”沈若筠窝在被窝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怎么又不安定了?”
“是是。”齐婆婆笑得眼角下眼纹若涟漪,“快些睡吧。”
虽盖着新被子,夜里却也睡得不甚踏实。梦里周沉那张阎王脸十分清晰可怖,沈若筠为了躲他,就一直在梦里跑了许久。导致第二日晨早,全身疲累得很,赖在床上不愿起。
早园第二次进来叫她起床,说是艾三娘来了,有要紧的事要见她。
沈若筠一听艾三娘,从锦衾里蹿起来,“既是急事,快叫三娘进来说。”
艾三娘风风火火地进来内室时,沈若筠正在穿衣,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后,还未梳洗。
“原是不该来找你的。”屋里烧着暖炉,艾三娘搓了搓手,“只是陆蕴不在,我实是有些看不过去,想从沈家借一些家丁过去。”
“发生何事了?”
“哎。”艾三娘少见地叹了口气,“小横桥那片你也常去,可记得桥头那家马记铺子?以前你还去过他家敲牙糖吃。他家位置在桥头,极不错。年前时,牛行街的邱家看上了这个铺子,便要盘了去。”
沈若筠皱眉道:“马家一家子生计都系在这杂货铺子上,若卖了铺子,叫人家如何营生?”
“是这理,且邱家出价极低贱。”艾三娘道,“谁想今日一早,邱家便来了人,上门要砸店……偏包澄又刚送包湛走了,现下小横桥那条街正闹得不成样子。”
“邱家是什么人家?怎敢这般行事?可报了官?”
“是皇亲,便是宫里那位即将临盆的邱婉仪的娘家。”艾三娘苦笑,“已报了金吾街仗司,可他们根本不敢管此事。”
沈若筠想起来,应是那位有孕的邱美人,应是已晋了婉仪。
“莫急,我带人与你去。”沈若筠头发也来不及梳,只简单挽了一个纂儿,匆忙洗漱后便带了外院一群会拳脚功夫的家丁,跟着艾三娘一道去了小横桥。
沈家的家生子世代都是按着兵丁的要求训练的,连名字都是虎虎生威。往日里还会在校场比划一二,本就闲着无事,摩拳擦掌地跟着去了不少。
颠簸了一会儿便到小横桥,果见挨着桥边的马记铺子外围了不少穿一样褐色短打的人,马家铺子木栅门摇摇欲落,一男子正在给他们磕头,磕得额间鲜血直流。
沈若筠认出这人正是马记杂货铺的老板马昆。马昆长得白胖和气,附近的孩子们来敲牙糖,他都会多给一些。
马昆的妻子李氏两年前生病离世,两人膝下有过两儿两女。早年间长子与次女相继夭折,余下的幼子马冬郎今年只有六岁,长女马伊娘倒已到摽梅之年,却因冬郎年幼,还不曾许人家。
邱家最早上门来要买铺子时,马昆一生只会做小生意,见谁都是挂着笑,便也没当回事,和颜悦色地拒绝了。只道歉着说这是祖产,实是不能出售。没料得过了上元节,邱家竟来了人闹事,叫他生意也做不成,反在屋里做一缩头乌龟。
冬郎年龄小,气性却大,伊娘半跪着拉阿弟的衣袍,才堪堪稳住他。
见马家人龟缩在屋里不敢外出,便开始砸店门,当街骂起极难听的话来。冬郎到底是年纪小些,受不住气挣脱开姐姐,就往外冲了去,伊娘也顾不得什么,忙跟着追了去。
今日来闹事领头的是邱家的管家邱贵,见马家铺子忽从里打开,跑出一个小郎,只身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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