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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南枝 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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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缩头乌龟”四个字咬得极重。

“你……”周季刚要说话,握着他手的周沉却用了些力,在提醒他。

沈若筠轻蔑地瞧着两人。

“行吧。”她神色黯然,“我原以为周三郎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推了我又口口声声要与姑姑出气……没承想,竟是我高看了你,既这样,我便自认倒霉,左不过是一顿罚,一顿罚能看清你是个龟鳖样的人,那便也是值了。”

若说沈若筠刚刚那一通讲给先生听的,周季听不懂深浅,那么这一段实是不能忍,小脸涨红与她辩解,“我才不是乌龟,且何时不敢承认了,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谁料你居然摔下去了……”

沈若筠正等着他这一句,手背在后面掐着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她抬眸看向周沉,将那个“你能如何?”的眼刀又还了回去。

本性

交锋至此,胜负已分。

沈若筠心知并不是自己比周沉厉害,只是黑的终究是不能被说成白的。

赵玉屏原被赵香巧诓在屋里找伤药,没想到却真找出一瓶。她跑到廊下叫沈若筠,“阿筠,进来吧,我替你上药。”

沈若筠福了一福,极郑重谢她,又问卫先生:“先生可还要罚我?若是要罚,我便先去孔先生那里领罚。只是刚刚摔得极重,手臂疼得有些抬不起来,下午恐得请假家去,寻大夫瞧一瞧。”

卫先生点头,“你自去孔先生那领十个手板吧,讲话也没个忌讳,不可总是这般……”

沈若筠想他是要说“咄咄逼人”,却见卫先生捻了胡须,声音也放轻了些,“总之,要知慎言。”

“学生明白,多谢先生教诲。”沈若筠笨拙地行了弟子礼,才去赵玉屏那,接过金疮药道,“今日的事多谢了……我明日来再谢你。”

“什么谢不谢的。”赵玉屏板着脸训她,“都是同窗,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么?”

她的声音清亮,似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庭院。

沈若筠不去看廊下的帝姬们和周家两兄弟是何表情,只当这里只有她与赵玉屏。

“郡姬说得极是,特别有道理。”

临去孔先生那里领罚前,沈若筠将药递给等在外面的早园,又让她将自己东西收拾了,并去太学的侧门那里,将沈家停在附近的车叫来。

她吩咐得有条不紊,自己觉得颇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悲壮感。最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无畏地到后院找孔先生了。

孔先生现在虽只教她们“礼”,可卫先生毕竟是男子,这责罚上,俱是孔先生来执行。不过卫先生不怎么罚人手板子,往日里,提起被孔先生打板子,也不过是个吓人的噱头。

孔先生刚刚已听得动静,此时连戒尺都备好了。

沈若筠乖乖伸出左手,只见那戒尺上下翻飞,只一下便叫她痛得叫出声来,手本能往后缩去,孔先生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继续将剩下的啪啪几下打完了。

沈若筠顿时疼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这要是二十下,真怕自己的手就直接废了。

她咧着嘴从孔先生屋里出来,还不忘用另一只手将先生屋里的门关好,一转头见周沉负手而立,也不知在院里待了多久了。

沈若筠本能地背过手,四下看了看无旁人,想来是都去上课了。

周沉双眸幽深,此时安静地看着她,沈若筠心下咚咚敲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报复自己。不过她倒也不怎么怕,毕竟孔先生还在屋里,她不信周沉敢做什么。

“这里是女学。”她板着脸提醒对方,“你不能在这里逗留。”

周沉恍若未闻,目光上下将她打量了番:“你不是说摔得极重么?怎么还走得这么快?我正与卫先生说不罚你了,谁知你动作这般快……已经罚完了。”

听他如此说,沈若筠忽觉孔先生这十下打得值,她宁愿被孔先生打,也不愿叫他推个人情来受。

周三郎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童,对沈家便有如此印象,可见周家的长辈也是这样的态度,才叫孩子耳濡目染得如此。

宫里宫外的事算起来,两家已然撕破脸了。既如此,对方便是要修好,也不一定是真心的。

沈若筠想着周家的事,轻轻踢走了脚下的一个小石子。

“既入了女学,又读过这许多书,就不知道女子要娴静些么?”

沈若筠已经不指望周沉这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了,正欲怼回去,只电光石火间,忽想到孔先生此时正在屋里,外面讲些什么,里面俱是听得见,周沉定是想诓她再挨上几板子。

这人也忒阴损了。

沈若筠憋着想怼他的劲儿,微微低着头酝酿感情,用了一种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的语气缓缓道,“我如此行事,不过是会像你护着周三郎那样护着我的人,不能陪在我身边罢了……也正是因她不在,所以周三郎才敢这样欺负我,你也料定我既算个孤女,就只能吃你们周家这样的闷亏。”

“可我并不怪她,”沈若筠虽是扮弱,但是难免带入了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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